如筠的突然哑言让她显得有些呆萌,闲王似笑非笑的样子让她所有的话都梗在喉里。
良久。
就在如筠认为他只是说说而已,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时。他忽地捉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置于身后。倾身俯压,让她为了保持两人间的距离不得不向后倾倒。书册被他随手扔在矮桌上,书册扑倒了墨汁。墨洒一地。他无所谓地广袖扫落几案上的物件,沾染的墨汁不管不问。砚台落地发出脆响的声音瞬间。他和她已是绝对亲密的姿势,她仅靠余力让自己没有完全倒下。
光影被他的身子遮挡。如筠心跳的频率在这一瞬间加快,好像一颗弹珠在心脏的小圆台上不停地跳动。想要跳出体内。
她咽了咽口水,目光与他错开:“今天还要待在这儿吗?”
单手将她挑起:“不然呢?”
“闲王耽于女色,日夜不归寝的消息已经传得满庭皆非了。”她稍微推了推闲王,对于他的无动于衷蹙了蹙眉。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随即,身子再次下压。将她困在了双臂之中。
突然,房门被闲王的属下愤怒推开。
“王爷!”
门外。有人低声耳语,却不敢靠近。
闲王皱起双眉。广袖一收,让如筠周边的空气不再那么燥热。
闲王直起身子。慵懒的斜坐在一边,冷眉扫过门外,把那些窃窃私语的下人吓得灰溜溜的走掉。
冷言问道:“何事?”
下属单膝下跪。双手抱拳,义愤填膺:“王爷!你多日不踏出这里半步。是被这个妖女施了计!王爷,你不能再这般下去!”
如筠赶紧起身退在一边,却不料被闲王快手拦住,一下子将她拉拢在怀:“你的意思是本王抵不住诱惑?”
下属咬咬牙,低头不敢与闲王对视:“属下不敢!”
闲王单指勾起如筠的细发,在手上转绕着把玩,话语说得轻敲却不怒自威:“都敢擅闯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下属看见自家王爷如此,愤恨地瞪了如筠一眼又低下头去:“属下知错!”
“错?”挑眉冷笑,“想把沉醉花丛的本王拉出,你有何错?”
“属下……任王爷责罚!”
“说如筠是妖女,要罚你的不该是我。”闲王将手附在如筠脑后,将她的头转而对向自己,“你说,该怎么罚?”
如筠错愕的将闲王冷静的眼眸映入心里,转而将视线放在那个一直单膝下跪的人身上。
“他说的也没错,我不想罚。”
“既然不罚,那就起来吧。”闲王不再看下属,撩起一缕秀发在鼻尖闻了闻。
下属深深地闭了闭眼:“谢王爷!”
闲王看了如筠一眼:“你该谢的不是我。”
下属拳头紧握,有怒不敢言。
如筠将其看得明白,也不为难:“罢了,下去吧。”心中有疑,不解闲王这般做法为何。
“把门关上。”闲王像是没看到自己下属的不满,轻声嘱咐。
一道门闭,阻隔了外面时不时看进来的视线以及窃窃的声音。
在门关闭的一瞬,如筠索性跳出了闲王的怀里,专门离他有一定的距离,至少是一只手无法触及的距离,一脸警惕:“戏演完了。”
闲王冷眼看着避之若浼的人:“看来是我最近太过纵容你,胆子倒是练得越发的大了。”
如筠张口欲辩,又在闲王的冷眼下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过来。”
如筠察觉出他身上不耐的气氛,小小的迈出一步,依旧没有靠他太近。
“把门口的纸条拿来。”
恩?她错愕地回身去看门处,一张轻薄的纸条正静静地躺在雕花门下,她之前根本没在意这等细节。
她自觉的没看纸条上的字,将其恭敬地转交到闲王手上。
她恍然明白,下属怒而擅闯,表面虽是不满自家王爷的堕落,实则却是为密谈掩人耳目。闲王如此周转,连她都瞒着,是为做戏给谁看?宜王的眼线还是当今圣上的眼线?
闲王在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后就一言不发,她不敢多问,只能将那洒了一地的墨汁清去。在另一张桌上,闲王的温茶还冒着袅袅热气,如今将茶端于手中,在闲王深思时恭谨跪坐在闲王侧后方。等时间过了半晌,手上的温茶被他端去,她才跪挪到闲王的后侧,直起上身为他轻按头部,放松神经,这些她已熟门熟路,是这每日做的事情。
闲王将喝了一口的茶随手放于一遍,往后靠在她温香软玉的身子里,他双眼轻闭,轻微按压自己的脑穴,面部紧绷的肌肉线条慢慢放松,唯独眉间依然紧拧,似乎是在无声的告诉她,那张纸条上写的内容并不那么令人欢喜。
“父皇身体健朗时,常赞他聪明睿智,能独当一面,废我太子之位,只为将他捧上高台。现如今,父皇生命垂危,天下三分,西城疲弊,危急存亡之秋……亲小人,远贤臣,呵,还真当是当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