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谈话,却没让党长心里舒服多少,他发现就算在生死面前。他眼里看到的也只是云泥的报恩之情。而并非爱。
半个小时后。一声暴炸响冲破天际。
大坝东面方向打开一道决堤口,坝水分流成功。
水位比裂口降低后,山下的水位在一点点降低。
整个小山包上的村民都欢呼起来。
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接下来的重建,修复等等一系列工作就是斐东将来的事了。
党长把烤得半干的衣服穿上。带着云泥下山。往S市里撤离。
……
尚爵带着一身疲惫从山上下来,此时大雨已减弱。
小院里早已人去楼空。到是在路边有一辆停着的军车,车里有个卫兵下来禀报他:“尚先生。党长告之,小太太已安全找到,现已随军撤回S市,请勿担心。”
话完,转身上了军车。启动车子离去了。
尚爵湿答答的碎发在额上,俊脸上勾勒出一点颓然。
他冷笑一记:“老狐狸。”
心里却是暗然成灰的。她始终还是走了,无论自己如何对她。只要陆长青去接,她就会跟着他离开。
一架直升机从空中缓缓降在路面上。
蓝乔从机里下来。实际上他送走同事后又返转回来过,可是因为洪水太大,根本就没有落机的地方。所以才又离开之后二次回来。
此时看到总裁站在黑伞下阴郁的表情,他心里只发怵。
不知道自己解释一下还有没有用。
没时间深想。抱着大衣连忙跑过去,将大衣披在尚爵身上,满脸愧色不敢看他:“总裁,云小姐她不肯跟我撤离,她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公司里的个同事,我听说,后来他们撤上高地后,她还给一个民妇接生了!”
“她到是菩萨心肠。”尚爵冷冷勾唇:“走吧!”
他虽然腹黑,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他知道完全没有怪蓝乔的必要,因为将云泥置于危险境地的人是自己,要不是他霸道要将她带到身边,也不会发生后来的这些事。
好就好在,她还活着……
边城坝堤事件发生后,新闻里一边在播报着时实情况,撤离了多少老姓,伤亡情况,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危险等等。
这样的新闻会追踪报道好几天。
而当天晚上,回到陆府的云泥洗过澡换下衣服后,忙不迭地在自己的卧室里打开了电视。
她莫名心灼,只想要知道一点尚爵的消息。
回来的路上,她和党长同乘一辆车,而且前后绵绵不绝的军队,让她根本就没办法去打听一下。
新闻里没有任何关于尚集团的报导,整场事故仅失踪两人,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一楼的大厅里,坐在沙发上的苏蓉很是不解:“爷,怎么云泥会和你一起去边城,她昨天晚上不是……。”
话说一半又收住,看了眼坐在另一边面无表情的陆言帛。
而且,他们回来的时候,云泥身上的那件西服是谁的,虽然已经弄得潮湿而有些脏兮兮的,但她还是看出来了,那可是英国的一个手工大牌,一般人穿不起。
此时的党长已经洗过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他并没有答应苏蓉的话,而是打开电视看新闻。
他也关心尚爵的情况,带着很复杂的情绪。
苏蓉见党长不想应她的意思,也就没再追问了,而是扭头问良定:“阿定,让厨房里快着点,饭菜快点端上来。”
“是。”
良定转身小跑下去,不一会儿,饭菜上齐了。
苏蓉又去楼上卧室里叫云泥下来吃饭,她确实很饿,听到门响便连忙去开门。
进门跟她说话的苏蓉好奇,不由得看了门后的衣筐一眼,一般情况下,要洗的衣服都会装在里面,可是奇怪,衣筐是空的。
再一看卫生间,好家伙,云泥居然把那件西服给洗出来,就挂在毛巾架上。
她不由得问了:“泥泥,这衣服是谁的?你这么累,让下人洗就是了。”
“是我一个朋友的,天冷他借我穿一下,我得还给人家。”
她淡淡一笑,也没什么,这是事实,她总不能把仅借用过一次的衣服给扔了吧,这样多没礼貌。
因为他们是匆匆从边城那边赶回来,时间已经不早了,所以餐桌上就只有她和党长两个人在吃饭。
陆言帛和苏蓉却坐在客厅里看新闻。
电视上的新闻滚动到一条,有个记者去采访老百姓:对于大坝引流,他们有什么感受。
废话,这瓢泼大雨,满身泥垢,感受五味阵杂,只不过引流这招确实用得高,要是不想出这么一招来,边城就完蛋了。
这是老百姓的心声,大家实打实地说话。
电视里的声音餐桌上的党长的云泥也听得到,不过两人都不动声色。
“多吃点。”
党长沉稳地给她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