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院子的大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藏在门后面的几个人走了过来。处罗吓了一大跳,仔细一瞅,原来是俟利弗和他的三名随从。俟利弗手扶剑柄走到他跟前,狞笑地:“达曼,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处罗可汗看见他们,就像看见鬼一般,吓得浑身颤抖得如同筛糠,结结巴巴地:“你…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送你上路!”俟利弗说罢,一挥手,两名随从立即上前,动作粗暴地将处罗拖到一棵大树下面,另一名随从手里拿着一根结了活扣的麻绳,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处罗可汗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地哀求道:“俟利弗,你我都是阿史那氏,往上推三辈,咱俩还是亲戚。求你大发慈悲,饶我一命吧!”俟利弗恶狠狠地:“你爷爷达头背叛了汗庭,罪不可恕!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处死你,是始毕可汗的命令,所以,你必须去死!”
处罗可汗绝望了。但他不甘心就这么赴死,尽管被两名粗壮的随从抓着胳膊,他还是一边挣扎一边扯着嗓子大叫:“救命啊!……快来人啦!……”那名随从已经将绳子的另一头从头顶上一根粗壮的枝丫上绕了过去。俟利弗一挥手,随从立即用力拉紧绳索。于是,处罗可汗就像一根木头似的被吊到了半空中,叫喊声窒息在他的嗓子眼里。他眼睛翻白,舌头伸出老长,双脚乱蹬,像挨了刀的公鸡一样胡乱扑腾。可是,他挣扎了没多久,便再也不动弹了……
李智云回长安快一个月了,打算去探望一下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刘洪。倒不是他现在才想起这位准岳父,其实,他刚回长安没几天,就去过一趟刘府,结果却吃了闭门羹。一打听,原来刘洪带着一大家子回老家祭祖去了。
李智云派人打听到刘洪从老家回来了,便带上礼物登门拜访。刘洪在堂厅里招待他,两人坐着聊了一会儿,便聊到了公事上。
“楚王,咱们的钱庄经营得还不错,就是分号开得太少了,覆盖范围还不太广。我本打算再增开几家分号,可这资金实在周转不过来。咱们的客栈和酒坊虽然很赚钱,钱坊的油水也大,可新军和兵工厂的开销也着实惊人。”
李智云知道,供养军队和研制武器确实很费钱。他沉吟片刻,道:“不行,就找人合伙吧。”
“我找了长安的一些富商,可没谈成,不是对方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就是对方开出的价码太高,咱们接受不了。”
“那长安以外呢?”
“我也找过。邠州有一个楼员外,是方圆几百里首屈一指的富商。据说,他年轻时去南洋经商,赚了很多钱,家里的金银珠宝堆成了山。我找了他,他倒是愿意跟咱们合伙,条件也谈拢了,可是,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楼员外这个人很谨慎,提出必须跟你见上一面,才肯出资。楼员外五十多岁了,不愿意出远门,所以,必须你登门造访。可是,邠州距长安四五百里,路程实在不近,不知楚王是否愿意辛苦一趟?”
李智云想了想,道:“辛苦倒不怕,反正我最近在长安也没什么大事,那就跑一趟吧。反正一路上经过的城廓都有咱们的店铺,顺便还可以查看一下经营情况。”
“那行,我准备一下,过两天咱们就出发。”
“好吧。”
跟准岳父刚一聊完生意,李智云便迫不及待地去了后宅。他跟刘瑛莲已经半年没见面了,怎么能不火急火燎地想要见到她?刘瑛莲已经知道他来了,派了贴身丫环在庭院中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