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仆人一见自家女主人被抓,想要上前阻止。一名仆人大叫:“你们为啥抓我们家太太和小姐?”军官一瞪眼道:“为啥?带回军营当军粮!”那名仆人一听就急眼了,连忙叫道:“我们是杨府的,你们不能抓我们家太太小姐!”说罢就要往前冲,欲夺回自家的女主人。
“妈的,什么杨府张府。”军官嘴里念叼着,迎面就是一拳,给仆人脸上开了酱油铺子。
那名仆人被打得眼冒金星,跌倒在地上。另一名仆人扑上去搀扶起他,带着哭腔道:“三哥,咋办呀?”挨打的仆人顾不上擦去流出的鼻血,语气急促地:“快,快回府去找二爷!”那名仆人答应一声,撂下同伴,站起来转身就跑。他飞快地在人群中穿行,跑过大街小巷,一盏茶的工夫,终于跑进了一座府邸。
庭院中间的一块空地上,一名男子正在演练刀法。他三十多岁,长得虎背熊腰,粗壮结实。此刻裸露着上身,两臂和胸脯的肌肉块块凸起。只见他手握一把雪亮的钢刀,跳闪腾挪,左劈右砍,但见刀光闪闪,虎虎生风。一套刀法舞毕,收拢身子,围在周围的一众护院连连鼓掌叫好。
仆人跑进大门,转过庭前照壁,看见众人后立刻大叫:“不好了,出事啦!”舞刀的男子微皱眉头,略显不悦地:“小狗子,你大呼小叫的干啥?”小狗子跑到跟前,喘了几口粗气,道:“二爷,太太和小姐在街上被当兵的抓走了!”
“什么?”二爷大吃一惊,瞪眼道,“他们为什么要抓太太小姐?”
“说是要带回军营当军粮!”
啊?二爷一听,只觉一股火苗从头顶窜起,虎目圆睁,大叫道:“操家伙,跟我走!”众护院答应一声,跑到旁边的兵器架前拿起各自的兵器,吵吵嚷嚷地跟着二爷朝大门口走去。
二爷领着十几名护院出了杨府,由小狗子带路,急匆匆地去追赶那帮士兵。他们在通往军营的半道上拦住了对方,二爷一瞧,士兵队伍后面跟着两辆马车,马车上像运送牲畜似的载着许多女人和小孩,自己的妻女也在其中。
二爷挥舞着手中的钢刀,恶狠狠地:“你们谁是领头的?快上前答话!”那名军官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对方,道:“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二爷的目光投射到他的脸上,叫道:“我是杨府的二爷杨士盛,快把我的太太和女儿放了!”
又是杨府,军官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道:“杨府有什么了不起?征用妇女和小孩当军粮,是皇上的命令,谁敢阻拦?”杨士盛一听,气得目眦欲裂,吼道:“我不管什么皇上不皇上,今日若不把我太太和女儿放了,你们休想踏过去半步!”
“你……”军官刚想发作,一名士兵走了过来,将嘴巴附到他耳旁悄声道:“大人,这杨府乃世代蛮族豪强,在氐人中很有威望,不大好对付,咱们还是别招惹他们为好!”军官听了,愣了一下,又看了看杨士盛身后那十几名杀气腾腾的护院,思索了片刻,自找台阶地嘟囔道:“好吧,反正也不缺这两个人。”随即,他对手下士卒吩咐道:“把杨府的人放了!”
立即有士兵走过去,将母女俩牵下马车,解开了绑在手上的绳索。母女两人双手得脱,立刻跑到杨士盛跟前。太太惊魂未定,泪珠盈眶,哽咽地:“老爷。”女儿侧一头扑到父亲的怀里,委屈得失声痛哭。杨士盛轻轻地拍着女儿的后背,安慰道:“倩儿,没事了,咱们回家!”
马车上其他的女人和孩子都躁动了起来,大人小孩哭成一片,有女子边哭边哀求:“军爷,快放了我们吧,我们想回家!”军官凶狠地瞪眼道:“不准哭!统统给我带走!”
杨士盛带着妻子和女儿回到杨府,一进院子,只见从厅堂里走出一个人来。他看上去四十岁左右,中等偏高的个头,身材挺拔,长着一张长方脸,粗黑的眉毛,目光深邃,颌下三寸短须,此人便是杨士盛的哥哥杨士林。在杨士林的身后,还跟着一位三十多岁、身体瘦弱的儒生,他是杨府的师爷。
杨士林已经得到了消息,看见弟弟一家人安全地回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走上前关心地:“士盛,玉兰和倩儿没事吧?”杨士盛一挥手道:“没事!那些当兵的非要把她俩带走不可,被我硬夺回来了!”说罢扭头对妻子和女儿道,“你们回屋休息吧。”母女俩答应一声,转身走开了。
等弟媳和侄女走开,杨士林叹了口气,道:“朱粲强征妇女和孩童为军粮,真是丧尽天良!”杨士盛是个火暴脾气,粗门大嗓地:“大哥,师爷,你们得赶快想个法子,不能再任他们这样胡做非为了!”师爷笑道:“二爷,您放心,我跟大爷正在想办法呢。”
三个人正说着话,从大门外面跑进来一位二十多岁、身穿粗布衣裳的男子。他气喘吁吁,神色慌张,一看见三人,连忙跑了过来,“扑嗵”一声跪倒在地上,哭喊着:“大爷,二爷,快救救我的老婆孩子吧!”说罢额头触地,一连叩了好几个响头。
杨士林连忙上前将对方扶了起来,道:“杨荣,发生了什么事?站起来好好地说话。”杨荣用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