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面容消瘦的女子双目无神，轻声呢喃着，却惊动了这屋子里人的触觉。

依旧是文府，只不过人已经从桎梏炸被解放，恢复了自由。

火场里，玄未救荀梦，以身祭奠了鬼火，火熄，周围已经布满了军士。

人群的最前面，玄未看到了那个曾经的少年。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再一次，证明了刚刚听到的不是幻觉。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荀梦的后背几乎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一抹凌厉憎恨的目光。

隐隐觉得屋子里的气氛不对，乐霜连忙拉住杨巧儿的手臂，轻声道，

“杨姐姐，你这说的什么胡话……你……”

然而那女子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只是痴痴的一遍遍的重复着，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静谧而又蹊跷的氛围人不敢看那窗边的女子。

“荀姐姐，杨姐姐不是……”乐霜刚开口却见荀梦摆了摆手，道

“让她说吧。”

目光划过女子手边空空如也的床幔，那里原本躺着一个容颜绝美的男子，如今，什么也没有剩下。

荀梦看着屋子里皆是低垂着头，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愿看向自己的众人，睫毛微颤，脚下的步子变了方向，沿着墙边向门外走去。

“我诅咒你，终有一天会尝受到这仿若戳骨噬心一般的痛楚。”

屋子里的人不由一惊，看向杨巧儿的脸色变了又变。

谁能想到那温婉善良的女子，竟会说出这般恶毒的咒语。

失去挚爱之人的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也只有有情的人才能懂，那种痛感的无力。

老道看向门口停下脚步的红衣女子，清明的眼染上了一丝怜悯之色。

再狠毒的咒语，对于她而言，皆没有比一个人没有情感来的可怕。

这个时候的她会痛吗？会觉得委屈吗？

“但愿你的咒语有一日会成真。”

荀梦走了，走的不带一丝一毫的拖沓。却让老道的心不由得一缩。

收回目光，老道叹了口气，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却在经过阿齐身旁时，顿住了步子。

自己的衣角被一只手拉住了，低下头便是一双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的眸子。

老道不由得一怔，不明白阿齐为何如此。

‘老板娘’

阿齐的嘴一张一合，老道懂了。

心疼得看了一眼自己前几天才做好的衣服，老道一把扯出了自己的衣角，终究是坏了一个角。

荀梦走了，老道走了，杨巧儿的父亲和乐霜的父亲都在养病，其他人都是年轻的男子，即便平日里的交情再好，却也不便在此时就在这里，当下纷纷散去，余下乐霜陪着杨巧儿。

“杨姐姐……”乐霜眸子里带着泪，看着痴呆的杨巧儿，一阵的心疼。

没想到平日里一向对她和蔼可亲的杨姐姐竟然厉声的斥责于她，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该哭的不是你我，而是那个没有心肺的女人。总有一天她会遭报应的。”

乐霜张了张嘴，无声。

这目光好冷，带着怨毒的冷意让乐霜禁不住打起哆嗦。

――――

情，是什么？荀梦从来没有体会过。

千年来，她感觉到的只有冷暖，那颗只会跳动的心脏不过是维系她的生命的工具而已。

可是最近，它痛了，她竟也会觉得凡间的喧嚣声刺耳，会感到烦躁。

这前者，荀梦不知道为什么，但后者，荀梦知道，是因为玄未。

湖心亭中，荀梦看着自己的手掌默默发呆，那股异样的热源传进自己的身体时，自己就应该察觉到的。

可她偏偏没有，直到那人……

“许久不见，你竟沦落到如此田地，还真是大快人心。”

这声音的底色很熟，可听上去又有些陌生，带着疏离感。

“将军可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如你所愿，我栽了跟头。”

荀梦合上了手掌，目光看向周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回过神时，身旁已经多出一人，与她并肩。

“这似乎应是山泉之水。”曹操看着清澈灵动的湖面说道。

“将军果真是好眼力，一眼便洞穿了玄机。”

荀梦说着不再言语，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鱼食，三三两两的扔向湖中。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啊？

究竟是说这湖水至清，还是在指责他，见死不救？

她看到了？

想起那一抹清明，曹操的心不由得一紧。

“跟我走吧，这地方容不下你们这样的人。”

荀梦的手一顿，洒出一大片的食末。

“多谢将军的好意，只是我自在惯了，将军麾下能人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