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蔡轻语退让掩护的态度,刘琦对待蔡轻语的态度也不免缓和了许多。
最起码没有再发生类似的争吵。
只不过,政治婚姻,对于正处于青春年少的男女而言,无疑是一种摧残与折磨。
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府中的灯火已经熄了,红羽在廊下的鱼缸里看着从门里走出来的男子,心中既雀跃又难过。
他多希望自己可以变成人,陪在她的身边,这样她就不会每日仰望着另一个人,难过伤心。
然而,他不能。
“你是一条鱼,也只能是一条鱼,如果不甘心,那就去寻那个女子,如果她说她爱你,我就赐予你千年的修行。”
可什么样的人会对一条鱼说我爱你?
那不是疯了吗?
对,他就是疯了。
红羽抖擞起精神来,不,他不能放弃。
红鲤一跃,渐起了缸里的水,激荡着女子的心。
四下无人,床上已经阖上眼的女子悄然睁开了双眸,穿上鞋子,轻轻的走到了窗边,看着廊下的鱼缸,以及鱼缸里的锦鲤。
“你呀,这么热的天还不老实?当心我把你炖了。”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鲤鱼吐出的泡泡,
还有“咕噜咕噜……”的声音。
蔡轻语轻轻的笑着,眼神中却哀伤无限。
锦鲤看着,心又是一痛。
――――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午后的窗边,廊下的鱼在晒着太阳,屋中的人在念着诗经。
“什么样子的窈窕淑女,能让他如此念念不忘?”
轻声细语被外面的红羽听了去,再一次跃起。
“小姐,你瞧瞧,这鱼都通了人性,偏偏某人看不到你的心意。真不值。”
小丫鬟没想到不过是自己一句无心之语,却让屋中的人变了脸色。
后知后觉的向后看去,只来得及看到那人消失的背影。
“放肆!”
尖利的指甲划破了丫鬟的脸颊,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打了她。
丫鬟心里委屈,却知道,那正颤抖着身体的人比自己更加委屈。
丫鬟离开了,廊下的锦鲤轻跃,吸引了女子的目光。
“红羽啊红羽,他但凡有你一半知我,我便知足了。”
锦鲤在水中游动着,默默无言。
――――
次日一大早,蔡轻语起了个大早,红羽从鱼缸里跃起多次,看着那人梳妆,描眉,换衣,用了两个时辰才打扮好。
锦鲤的眼前一亮,可那女子似乎依旧不满意,最后还是在丫鬟的劝说下才忍下了装扮的念头。
这么精心打扮是要去见谁?
女子从身边经过的时候,红羽再一次跃起。
“不行,今天可不能带你出去。”
表示自己的不开心,锦鲤只能吐着泡泡水面上的泡泡把自己盖住。
“呵呵~”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女子开心的笑声。
不,那不是开心,那是……苦中作乐。
不知道转了多少圈,锦鲤再次听到声音的时候,眼前看到的不是那个面容精致美丽的女子,而是……花了妆容,失了心神的蔡轻语。
从他第一眼见到她,就未曾看到她如此挫败的样子。
那眼里的是绝望,真真正正的被伤透了。
“红羽,如果我一开始便没有选择他,是不是我们都会过的很好?”
沙哑的嗓音让人心痛,紧接着便是闷闷的哭泣声,揪心的很。
他想说:你很好,是他不会珍惜你。
可他不能,他只是一条鱼。
哭累了,便睡了去。
隐约间,红羽听到那人呢喃着,
“刘琦,我喜欢你。”
那或许是她最后的少女心了吧,红羽想。
从那一天起,蔡轻语像变了个人一般,每一天都会打扮精致的出门回来的时候都会感觉不一样,可唯一不变的是那眉宇间的哀色,和那渐渐明显的冷漠。
一个人的心死了,这个人也就活不成了。
红羽想起了草庐旁边那个女人说的话,用在蔡轻语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小半个月,某一天,红羽又看到了那个叫做刘琦的男子。
满面的怒容,走进了蔡轻语的屋子。
“啪!”的一声清脆而又响亮。
四周悄无声息,可锦鲤环顾着四周,看到的却是下人们一个个竖起耳朵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蔡轻语,你都做了什么!”
“公子这是说什么呢?轻语不懂。”冷漠的声音,不像是她,更不像她的名字。
轻语。
“放荡的女人!你既不愿做我刘家的媳妇,又为何嫁进我刘家!恪守妇道这一点,只怕是外面的歌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