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
莫月白手中捏着那个薄如蝉翼的壳,仔细观察了几个来回,发现真是虫的样子。然而这虫或许是死了,或许蜕壳跑了,现下手上拿着的只是枚虫壳而已。
虫壳有成蝉大小,两头小,肚子却很大,无翅无足,像一只大蛆。且壳的质感还与寻常虫子不同,虫子死了之后,壳会变得很脆,手中的这枚虫壳却是十分柔软,手感很像老妪的皮。
这样的虫连主修园林的徐唯都没见过,勿论另外两人。
木箱中除了这颗虫壳,再没有其他东西。
莫月白伸手在木箱中四处摸索,敲了几下,没有发现夹层或其他机关。
“你们当时没有看到虫子?”莫月白问。
林有木仔细回想一番,肯定道:“没有。当时我们三个人,还特地将衣服拿出来了,确定这个箱子里就只有这一件衣服,没有其他东西。”
至于虫子,更是没有见到。这么大一只虫,就算只剩薄薄的壳,除非他们三个都瞎了,否则该是一眼就能看见的。
“你们三个只有小燕闻了那件衣服?”莫月白手中捏着那颗虫壳,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他们:“你们三人是如何将衣服拿出来的?”
“我没碰,他们两人捧出来的。”林有木答道。
“捧出来?”莫月白脱下身上的冲锋衣,揉成一团,双手捧在手中,问道:“像这样?”
林有木有些讶异,如何拿出来的很吗?
“是。”他说。
“你想说什么?”徐唯见莫月白如此纠结于如何拿出衣服,猜想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莫月白将那只虫壳放进外套里,拉上拉链,虫壳被遮得严严实实。他重新将衣服按刚才的方式捧在手中,包裹在衣服里的虫壳掉不下来。
徐唯登时明白了莫月白的意思,为莫月白的观察里和想象力感到吃惊。
“如果这个虫原本在衣服里,你们发现不了。”莫月白说着将那颗虫壳取出来,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他把虫壳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又递给林有木,“是不是这个味道?”
林有木狐疑的接过虫壳,才刚放到鼻前,一股腥臭味道扑鼻而来,就是那股尿骚味!
他嫌弃的将虫壳还给莫月白,又闻了闻自己的手指,那股若有似无的尿骚味还萦绕在指尖,久久散不去。
瞧见他这副样子,不宵回答,莫月白和徐唯已经得到了答案。
这只虫子原本就在那件大红嫁衣里,衣服上的腥臭味道也是这虫子发出的,小燕变作人型蜘蛛的样子,一定与这虫子有关。
可是虫子还在,衣服又没有长脚,怎么会不见了?
莫月白拿出样品袋收起这枚虫壳,在屋内寻了几圈皆无果,那身嫁衣果然不翼而飞。
“看来得去找找海马爹爹,别是他家傻子又捡了衣服。”莫月白轻笑一声,拿出一块消毒湿巾擦了擦手,抬脚跨出了闺房。
林有木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望着莫月白离开的背影,莫名生出一丝钦佩,这才明白为何他的话如此有威慑力,这个人单是观察事物发展的能力就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愣着干什么?”徐唯拍了拍他的肩,“被他的人格魅力吸引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徐唯望向莫月白的背影,眉峰微锁。莫月白这人物,为什么会出现在项目组?他是谁?
入寨人马骤减,寨子里愈加冷清,连脚步声都是时有时无。石板路两旁,民居院子里的农具上积的灰又厚了一些,街边摊点上的物什整整齐齐摆放着,孩童玩耍的拨浪鼓还在地上,旁边的酒摊上还摆着几副碗筷,酒缸旁边的竹制酒漏平稳放置在一块帕子上。即便廖无人烟,生活的气息仍旧停留在这座寨子里,风吹不走雷打不动。
也许再过得久一些,这股乡野气息便要消失殆尽,整座寨子一片荒芜。
徐唯缓步走着,入眼尽是萧条。他走过去,拿起桌上的酒碗晃了晃,脸色有些不太对。
“你们看过《楚门的世界》吗?”他忽然问道。
莫月白和林有木行进的脚步停下来,回头来望着他,见他站在那张八仙桌前,手里还拿着什么?
徐唯拿起酒碗晃了晃,里面的液体洒落在桌面上,顿时酒香四溢。
他忽然想尝尝这酒是什么味道,抬起碗便往嘴边送。
莫月白见状一惊,几步上前打掉徐唯手中的酒碗,嗔道:“你魔怔了?!”
手上的酒碗被人忽的打掉,徐唯措手不及,眼睁睁见着碗里淡淡黄色的液体砸落在地,酒香顿时扑鼻,叫人闻得微醺。
“是米酒啊,”徐唯叹出声,“可惜了。”
“你发什么疯?你知道这东西能不能喝你就往嘴里送?”莫月白望向徐唯的眼神带着警惕,随意喝路边的东西显然不会是徐唯做的蠢事,这寨子说不邪门也已经邪门了,徐唯断不可能这么蠢。
“这是酒,干净着呢,刚倒上的,不尝尝?”徐唯嘴上说着,眼神却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