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将军,你世袭的爵位,还有藩王对吧?”莫月白说话的声音有些抖,如此骇人听闻的信息装进脑中,他一时有些难以消化。√
只是......封王又如何?
一个在历史长河中完全消失的藩王......纪氏将军究竟做了什么皇帝将他们的存在抹杀得如此彻底?
仅仅只是造反?
莫月白现下完全不敢相信海马爹爹口中的一句话,至少现在能证明,他告诉他们的,十有八九不是真的。
海马爹爹无意回答这个问题,并不是有意回避,而是不想提起。
“你们今日若是来听故事的,挑错时间了。”海马爹爹逼近两人:“我今日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他抬起烟杆指着邵栗,面色冷了下来,他道:“要她死!”
她死了,阿姊才会活过来!
话音刚落,阿困似离弦的箭般,眨眼便到了莫月白眼前。莫月白躲避不及,前胸狠狠中了一掌,整个人朝后退了几步。他才刚刚站稳,蜘蛛般匍匐在地的阿困立即冲上前来,张嘴便往他的腿上咬去。
莫月白毫无还击之力,阿困的攻击速度之快让他只能尽力防备,一路后退,完全处于被动。
该死,阿困下的手,比之前对付纪易安时更狠了几分,海马爹爹是铁了心要置他们于死地。
莫月白被击中的胸口隐隐作痛,根本无暇顾及邵栗。眼见着海马爹爹一步步走近邵栗,心里越发急躁。
注意力被分散,阿困两腿一蹬,将莫月白整个扑倒在污水中。
在水中根本无法呼吸,他努力睁大眼想要看清阿困的位置,双眼被污水辣得生疼。他并不挣扎,因为挣扎得越快耗氧量越大。
莫月白的双手在水里四处摸索,企图找到一件称手的“兵器”。
阿困压在他的身上,禁锢着他的肩他动弹不得分毫。
窒息感侵袭大脑,莫月白移动的手变得缓慢。再这样下去,阿困就要将他溺死在污水中了。
一分钟的时间,他的手上终于摸到一个棱状物体,似乎是个桌子腿。
他想也不想,抡起棍子就朝压在身上的阿困砸去。
怎料阿困反应如此之快,察觉莫月白的动作,立即起身跳开,棍子根本没有碰到他,更别提伤到他分毫。
莫月白从水里爬起来,立即望向邵栗的方向,望见海马爹爹的动作,心下凉了几分。他焦急的望向来路,徐唯怎么还没到。
海马爹爹走得极缓,莫月白被阿困缠住,眼前的不过只是一只瑟瑟发抖的羔羊罢了。
邵栗想逃,身体却不能立马站起来。彻骨的寒冷早已使她四肢僵硬,只能往后爬。
“她是时候该回来了,”海马爹爹边走边说:“我已经安排好一切了,该死的都死了,该回来了。”
邵栗使命挣扎着站起来,两腿打颤。她扶着下水道墙壁,步履蹒跚的往后退。
“海马爹爹......你是纪昆,纪昆对吧?”邵栗浑身发抖,企图通过说话阻止死神前进的脚步,“昆弟,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梦里面,纪易安是这样叫他的吧?
“昆弟......你是昆弟的话,你的头上是不是有伤疤?”邵栗极力回想二十几年来被遗忘的梦境,企图找到能感化,或者能阻止海马爹爹脚步的信息,“被阿爹打的吧?痛不痛?我帮你看看......啊!”
海马爹爹几乎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几步抵达她的面前,他狠狠拽住她的手,表情阴郁,声音冰冷。
“伤疤?你还敢提这个伤疤?纪易安......拜你所赐......”他冷冷笑着,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与年纪不符的凶狠表情,“几百年了,你一点都没变。”
他望着邵栗紧绷的脸,心里一阵痛快,顶着这样一张脸,就该承受纪易安的一切。
海马爹爹忽然笑了,笑容却是凄凄惨惨,满含无奈。他缓缓凑近邵栗,一步步贴近她的面颊,伸出舌头轻舔邵栗的耳垂。
邵栗惊得浑身颤栗,一动不敢动,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慌忙捂住嘴,不让自己吐出来。
耳朵酥酥麻麻,海马爹爹在她耳边喃喃低语。
“阿姊,你一点都没变。”
“阿姊,你不是很喜欢血腥和暴力吗?看到就觉得浑身舒畅?”
“邵栗,你就是纪易安。”
邵栗浑身都在发抖,她铁青着脸,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胡说,胡说!”
“你怕了?”海马爹爹笑声爽朗,“你吧?战争和鲜血,纪易安也喜欢,趋之若鹜的喜欢。”
他笃定道:“这是你的本性啊。”
邵栗听得浑身一震。不可否认,她喜欢去战区,枪林弹雨能激起她的兴奋和创作热情,她的摄影作品多以战争元素为主,她......
纪易安也一样?
“胡说,胡说!”她使劲想要挣脱海马爹爹的束缚,却动不了分毫。
害怕,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