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道友素不相识,恐怕太打扰了吧。”
“哪有,羽少宗主的同门就算是我皇甫绪的手足,哪有打扰,这边请。”
不到半刻钟,西城的一处别苑撑起了灯笼。
“……啊哈哈,李道友真是个妙儿人。没想到羽少宗主看起来冷若冰霜,私下里也有这一面,你还知道她喜欢什么?”
“师姐还喜欢饮酒吃肉,对酒尤其挑剔。”
“啊?可修士肆意饮食不是会生出五浊恶气吗。”
“师姐说了,那也是一种修行。”
聊了一路,皇甫绪旁敲侧击地向李忘情打听羽挽情的爱好,不想对方话匣子一开滔滔不绝,把羽挽情的梦中情郎描述成了一个奇装异服的酒肉之徒。
“是这样吗?”
“是哒哟。”
李忘情言语间对行云宗的熟稔绝作不了假,皇甫绪挠着头姑且接受。
“今日恨不得能和李仙子秉烛夜谈,只是时辰已晚,我……”
他话还未说完,别苑中庭里,忽然一道粉色遁光掠出,有个圆脸少女红着眼眶道:“绪哥,你要求娶行云宗的少宗主,此事是真的?”
“……”皇甫绪被李忘情的眼光一刺,皱起眉头来,道,“是谁打扰了宁宁小姐养伤?”
周围的家仆你看我我看你,皆低着头不做声。
那粉衣少女一脸凄楚道:“没有人通报,是我今日看见轩辕九襄的法相出门时听人说的,你回答我,你真的要娶行云宗的少宗主?是她吗。”
李忘情:哦豁。
顶着李忘情扎人的视线,皇甫绪慌忙道:“你乱说什么!这位行云宗的师妹是客人!”
他快步上前,拉住那少女的胳膊往旁边一带:“你才冲击切金境失败,要多休养才是,一会儿我去找你……”
……何必呢,大家都是修士,你用脚指头比划我也看得到。
皇甫绪将人劝走之后,连忙出来对李忘情解释道:“那是我表妹,最近冲击切金失败,心魔不散,总是胡言乱语……仙子万勿放在心上。”
“自不会当真。”李忘情阴阳怪气了起来,“毕竟师姐那般优秀,心仪于她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之事。单是在罚圣山川,扛着全副身家求娶的都能从山门口排到百朝辽疆去了呢。”
“……”
皇甫绪今日面子都丢麻了,只能叫人去安排李忘情入住,随后让那叫宁宁的粉衣少女跟着他去了后院。
进屋前,李忘情特意留了个人问起刚才的事。
“敢问那位小姐是?”
“让仙子见笑了,都是些家事……”仆人本不想说,忽然眼神迷茫了一下,道,“那是御龙京四大长老之一的蒲幻容长老家的贵女。”
李忘情恍然道:“四大长老里,我只见过鳞千古长老,这位却是还未拜见过。”
“唉……二位殿下身边各有一位化神期长老随行保护,这位蒲长老正是负责护佑大太子周全的,此次护卫不力,使大殿下陨落,难辞其咎,正在扫霞城里被软禁着。宁宁小姐和少主人有婚约在身,此番也是为了蒲长老,才特地求上门皇甫家来,不想少主人却又……”
原来如此。
扫霞城太大,上回一行李忘情只去过两个地方,连那位蛟相,也只是远远看了个背影。
而今总算找到了那么一点关联——这位蒲长老恐怕是知道御龙京大太子当时陨落的详情的。
深夜,四方俱寂的子时,修士即便不睡觉,也是入定的最佳时刻。
李忘情算着时辰,在屋里放了个阵盘,布下自己尚在屋中修炼的假象,随后起身推开客舍的门走了出去,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躲一夜。
这里是皇甫绪自己的别苑,平日里只拿来招待些狐朋狗友所用,守卫不严,李忘情轻轻松松便避开守夜的炼气期巡卫。
也不是非要住皇甫家的别苑,主要是……今晚苏息狱海的人今晚来找她。
与其如此,只要被找上来,就索性把事弄大些,御龙京再怎么局势混乱也不会坐视苏息狱海的人在城中这般放肆。
沿着刚才在阴阳金刚杵上烙下的神识印记,李忘情一路弯弯绕绕来到后院一处封闭的所在。
门口的巡卫好似都被支开了,当李忘情走过去时,还看见门口的石狮子口中还插着一杆阵旗。
“百兽馆。”李忘情默念了一下这院落的名称,随后靠近去查看,很快判断出来这是一杆拿来隐蔽斗法波动的阵旗。
“……这家伙在自己家里,干嘛要摆这种掩人耳目的阵旗?”
李忘情沉吟了一阵儿,瞥见墙角的蚂蚁顺顺利利地钻晋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