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能确定的,几起凶杀案都与香姨脱不了干系。”之前一言不发的云笙开口道:“除了最后死的付余宝外,其余几名死者虽然都来过倚香楼,但并非常客,尤其是常恒,据小倌说仅被柳言风带来过两次。”
“你是想说,来的次数少的人反倒先死。”云星最快明白了云笙的意思。
“没错。”
“这当中,只有常恒与柳言风相识,平时多少有些来往。常恒虽为太傅之子,太子伴读,但并无一官半职,与柳言风这个帝都一品状师有所来往也在情理之中。其他人的关系,我看还要从这倚香楼查起。”云星分析道。
“没错。”云笙点头。“云虹,重新排查倚香楼人,口供要一字不落的写下来,记住,人问的问题要相同。”
云星眯眼低笑,果然一个人古板,并不代表他呆。
“星星,你笑什么?”姜暮晓姐弟俩一阵莫名其妙。
“我笑我们马上就会有线索送上门了。”
云星见姐弟俩更是一脸懵,好心解释道:“我问你们,同样的问题我同时问十个人,有可能得到十个不同的答案,这十个答案,我该信谁的?”
“一个都不能信。”姜暮晓脑子转的快,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重点。
“没错,都不可信。但是我要同时问一百个人呢?”
“啊!我明白了,问的人多,总会有一个答案是被回答次数最多的,相对也最可信。”云星见姜暮晓懂了,示意她接着自己的话往下说。
“倚香楼的姑娘,加上乐师小倌厨房护院,少说也有百八十人,我们把问出的答案整理出来,必定能得出一个范围,比如他们眼里谁最可疑,谁又是与香姨经常接触的。”
云星点头认可,以姜暮晓十五岁的年纪,梳理案情的能力不弱,阁主今日没有干涉她的行为,怕是也有意想锻炼这个独女。当然,知晓姜暮晓此时神识已经二十五岁,在现代更是沉迷警匪心理剧的事情,都是很多年之后的事了。
“星星,这里的事情就交个笙哥,我想去看看之前的死者,重新验毒。”
翎卫都传,金翎阁有三大禁地。
一是占据整个姜府地下一层的暗羽地牢,这里关押的,不是武功高强十恶不赦的罪犯,就是邻国派遣来的细作,终年不见天日,阴暗潮湿。地牢一隅,整理收藏着建府至今的案件卷宗。整个地牢仅有一个出口,每日重兵把守,翎卫暗防,没有阁主或云笙的允许,无人可入内。
第二个地方,是姜暮晓一年前命人在药庐的基础上改建的,还求金翎阁的文案先生题了实验室三个字,大大方方挂了匾。姜暮晓跟众人解释说,实验是自己新创的词儿,就是钻研配制的意思。
原本姜暮晓很大方,随时欢迎府内之人前来参观,但是经过几次着火爆炸的事件之后,就再没有人敢来了。阁主更是命令在小姐实验室的期间里,每一炷香巡查一次,以免出现意外。姜暮晓其实也很无奈,这里不像现代,有许多稳定的仪器试剂可供自己使用,一切都是原始的方法熬煮提纯,挥发气体排不出去,混合反应剧烈,爆炸也是在所难免的。
最后一个地方,是云星所住的忆寒院,院内专门劈出一间作为验尸房,人神勿扰,妖鬼莫近。
姜暮晓无语望天,自己今天也是够了,见尸体还见上瘾了不成。
“星星,我手疼,你帮我把盖尸布揭开呗。”姜暮晓在停尸房门口踌躇了半晌,还是只能向云星求助。
“我听说你白天还要抢我的饭碗验尸,怎么疯丫头,尸体一多怵了。”
方便验尸,验尸房的光线还是很好的,房屋两侧靠墙的架子,放满制冷的冰块,云星所住的忆寒院,每日有专门的侍从负责随时添加,再加上屋子里并排放的八具尸体,冷的让人后脊发凉。
“你过来看。”云星掀开左手第三具尸体身上的白布。
“柳言风,第二个死者。”云星抬手指给姜暮晓看。“尸体刚送来的时候,确实都是下体腐烂,这一个月来,我每日都会查看,现在不光下体,整个尸体的下腹和大腿也已经开始腐烂,并且还有蔓延的趋势。这是早的,最后送来的三具,还没有出现这种状况。
已经没有东西吐了,姜暮晓强压住胃部的翻涌,抬眼瞪向云星。这家伙绝对故意的,偏挑了一具腐烂最严重的给自己看。
“你个仵作怎么当的,都烂成一滩红肉了还没验出有毒。”
“我本事小,不及大小姐十分之一,要不你试试。”云星好脾气的递上一根银针。
“我要真试了还不被你捡话柄。”
“疯丫头聪明了,那你说说,这是什么毒,银针根本验不出来,死人也没办法把脉。”云星抬手在尸体小腹上刺下一针,随后拔出给姜暮晓看。
“不管是银针石针,材质我都试过了,测不出是什么毒。”
姜暮晓歪头咬嘴,脑子里搜寻着杂七杂八的常识。既然测不出,就说明毒不是随着血肉扩散的,应该是神经毒。又或者,如现代一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