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揉揉眉心，这案子到现在才找到一个还不确定有没有价值的线索，怎么一个两个还有心思玩笑。

“何海，你姑且先说说，白旺从前是怎样跟你吹牛的。”

“唉，唉。”何海点头哈腰应了两声，寻思了一下怎么才算言简意赅。

“白旺说他年轻的时候啊，就是还没跟我们夫人的时候。找了一帮子朋友，做盗墓的营生。大人你说说，他这个人平日里看着是个老实巴交的，没想到还做扒祖坟的勾当。死人的东西他都拿，也不怕遭报应。要我就说……”

“说重点！”白子钰听不下去了，第二次提醒。

“唉，唉。”

“那老家伙说，他们盗墓那些年，挖了不少宝贝，一些普通的，就黑市随便出手，特别好的，就自己留着，他房里的那些就是，平日里还时不时搬出来给我们瞧。我们也没当真，你说说那真要是古董，能随便搬来搬去的，也不怕磕了碰了折了价儿。我估摸那些瓶瓶罐罐，就没一个值钱的，他呀，还送了我一个什么鸟什么鱼瓶，还舔脸说是周公瑾用过的，大人，你说他胡扯不，那周公瑾明明是戏文里人物，哪来的墓葬。”

何海一副他了然的模样。

云星挑眉，似笑非笑，“那内个瓶子你怎么处理了？”

“哦，刚开始当酒壶来着，又没有瓶塞，把我的好久都散没了，前儿个刚给孙子辈儿的拿去投壶玩了。”

姜暮晓不知几时也挪到了云星身边，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的都没有说话，若告诉他那是个货真价实的老玩应，恐怕这何海要悔的背过气去。

“白旺有没有说过，跟他一起盗墓的都有什么人？”云笙问道。

“说过，说他们当年一共八个人，还起了个什么盗墓八仙的名。”

“他有没有说过这些同伴都叫什么？”

“那到没有，他平日里啊，就是吹牛他盗了哪个哪个墓，碰到过什么怪事，什么诈尸啊，引路灯自己烧起来，还有什么棺椁自己挪地方的，总之就是吹牛他有多厉害，带着自己的兄弟怎么绝处逢生。”

“对了，他还说过，他们最后一次盗墓，碰到了墓穴崩塌，死了个兄弟，然后就金盆洗手不干了。这事儿他次次都讲，每次说到这还一脸哀伤的，我猜这事肯定是真的。”

“死了一个？白旺有说死的那个叫什么吗？”云笙问。

“没有没有。”何海看云笙有些激动，连忙摆手。

“除了这些，他还说过什么其他的吗？”

“没有了。”何海有些犹豫。

“有什么你就说，不必藏着掖着。”白子钰开口。

“那个。”何海嘿嘿搓着手，说道：“其他的应该都算是闲话吧？”

额……白子钰汗颜，真是丢人啊。

“稍后你跟我回金翎阁，其他的，到了那里想怎么说都随你。”

何海面色一白，扑通就跪倒在了白子钰面前，嗵嗵磕起了响头。

“王爷，老奴知错了，老奴再不胡言乱语了。王爷，绕了老奴这一次吧。”

白子钰疑惑，但也没有叫停的意思，“我又没定你的罪，饶恕什么？”

咚咚又是两个响头，直磕的何海脑门通红，隐有青紫的迹象。

“王爷，金翎阁那地方，老奴不能去啊，去了老奴这条老命可就搭进去啦，您可怜可怜老奴。”

姜暮晓半天没吱声，这会儿也是觉得这大爷脑回路长得挺清奇，他这是把金翎阁当成人间地狱了不成。

“大爷，您又没犯事，我们就是请您过去做个口供，不是坐牢。”姜暮晓好心提醒道。

“啊？不坐牢啊？”何海有些把自己磕蒙了，没了刚才侃侃而谈的底气，又紧张的问道：“那……动刑不？”

云星在一旁已经笑开了，姜暮晓强忍着笑，“保证不动性，就是请您喝茶聊聊天，把刚才没说出来的闲话说一遍。”

“这样啊，可吓死老头子我了。”何海拍拍胸口，也没等白子钰说什么，刘婆已经上前要拽他起来。这个上不得台面的，竟给自家王爷丢人。

“王爷，两位大人，小姐几位见笑了，我这就带他下去。”

白子钰点点头，“刘婆，你带着他先下去厨房备菜，午后跟着我去金翎阁走一趟。”

“唉。王爷有什么想吃的？大人小姐想吃什么？我让厨房都备上。”揪起跪在地上的何海，把他挤到身后，笑眯眯的问在座的几人。

“那就按姜小姐的口味来，不知小姐想吃些什么？”

又来了。姜暮晓翻白眼，“我亲爱的钰王殿下！我有名字！”

“姜暮晓小姐。”

姜暮晓嘴角直抽抽，决定不理会他，冲刘婆说道：“阿婆，我要吃糖醋排骨糖醋里脊拔丝山药玉米烙，再加八宝粥，多加砂糖！”

“疯丫头，你牙不要了？”云星挑眉。

姜暮晓撇过头去，不吃甜的她心里这口气怎么咽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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