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外出查案的金翎均回到府中,因为云星还在验尸,众人这一次便直接聚在了忆寒院。
“云虹,你先说。”云笙坐在圆桌正对门口的位置,从左手边开始,依次是白子钰,姜暮晓,云岭,云勋,云轩和云虹。
“岭南香乐坊里外我带人都有仔细搜查一遍,并没有特别的发现,当日宾客所食用的点心,以及厨房的每个角落也都检查了一番,并没有被下过烟膏的迹象,一应的小馆婢女厨娘下人,也都有搜身,没有发现。”云虹耸耸肩,“我们搜查的及时,毒源应该并乐坊里。还有,我觉得章亭欢他们几人应该只是聚在一起吸食烟土,毒发身亡与其说是他们自愿的,感觉更像是被幕后操控者利用。你们觉不觉的,章亭欢死的时候,感觉他也很恐惧,抓起的两个也是,若是之前就知道自己会死,应该不会有那种表情。”
“厉害了,虹哥。”云轩坐在云虹身旁,伸手拍拍云虹的肩膀,满眼的崇拜之情。
“我只是猜测,又什么都没查到,有什么。”
“呃。”云轩身上一僵,惺惺的收回手,无趣的家伙。
“我这里倒是有收获。”云勋见云虹没什么可说的了,开口说道,“跟头说的一样,粮铺二楼的骞振诗社并没有什么不妥,现场也没有酒壶的存在。所以我带人将重点都放在粮铺的一楼搜查。”
云勋将脚边的布袋提起来,放在桌子中间解开。
“这个是在粮铺发现的,跟米面堆在一起,我用铁钎试着一一穿透粮食袋,其中有几袋没有粮食撒出来。”云勋将粮袋中的稻米倾倒在桌面上,藏在布袋下放,并占据了布袋大部分空间的另一个口袋也随之滚落了出来,云勋动手,将口袋打开。
“烟膏,我隔着袋子都能闻出来。”白子钰皱眉说道,“数量这么多,我就说谭睿一个粮铺掌柜,怎么会有能力长期一人出资带起一个诗社。”
“是了,而且数量不止这些,像这样的口袋还有六个,这些若全部流入达官贵族之中,除了能收入一笔可观的银钱,更是能用烟膏的成瘾性控制住吸食此物的人。”
“酒呢?有找到吗?”云笙开口问道。
“有的,我在一楼找到一坛开封的酒,酒坛四周和地面也有酒水倾撒干涸的酒渍。”云勋说道,“让人想不明白的是,谭睿既然在做贩卖烟膏的生意,就应该清楚食用了烟膏之后,不能饮酒的事情。”
“没错,知道会死又选择了赴死,章亭欢几人有可能是不知情,谭睿这个,更可能是被强迫。”云笙摸摸下巴,“还有呢,还发现了什么?”
没人说话,云轩看看云笙,又看看一直没说话的云岭,秉着自己年纪小资质浅,需要谦让的原则,“大岭哥,你先说吧。”
云岭抠抠耳朵,摆摆手,“你来,的线索一定要最后说。”
啪!
话音刚落,姜暮晓一巴掌招呼在云岭的脑门上,“装!有的线索还不快说!”
其他人也是对着云岭横眉竖眼,一副欲吃人的表情。
“那个……”云岭挠挠头,感觉后脊发凉,“我找到了李堂筵购买房产的原主人,听原主说,李堂筵当初是带了个年轻姑娘来看的院落,按原主的描述和指认,我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女人。你们猜猜,这个人是谁?”
“李堂筵贴身的婢女,对吗?”云笙似乎理清了头绪,嘴唇一挑。
“对。”云岭点头如捣蒜,“头,你怎么猜到的?”
“西府的人虽说没有金翎阁的人多,但廖施和李堂筵的官职比咱们阁主要高,按等级可以支配的下人和婢女自然也要更多。”
“可是侍奉李堂筵的婢女只有一个。”姜暮晓眼睛一亮,也想明白了,“女人吃起醋来可是很可怕的,搭上了从一品大员,自然不希望再有别的女人接近他。”
“这女子现在在哪?”云笙问。
“暮青审着呢,西府那里有话尽量不要动刑。”
“西府算老几,他说不动刑就不动刑了。”云星走进来,跟之前比似乎心情好了许多。
“有发现?”云笙问道。
“线索不多,麻烦到发现不少。”云星点头,坐在了云虹身边,跟进来的侍从忙不迭的送上靠枕。
云星今日一直泡在验尸房里,弯腰的时间太久,有些吃不消,“李堂筵的身上还残有欢好的痕迹,近日怕是没少跟他这位心上人行鱼水之欢。想知道更多,得从李堂筵这位贴身婢女下手。还有一点很奇怪,我切开李堂筵的胃,他的胃里有酒水的残留,却没有烟膏。”
云星的话音一落,在坐的众人又陷入一片沉寂。之前是有烟膏没有酒毒死了两个,现在连烟膏都没有出现,难不成李堂筵是喝酒喝死的?!
“五具尸体,三种手法,死法还一样,你们谁能给我个合理解释。”姜暮晓抱着脑袋哼哼唧唧道,“脑壳疼!”
一旁的白子钰笑着摇头,“我看李堂筵的样子,可不像是喝酒喝死的,稍后我去瞧瞧,说不准能有什么发现。”
云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