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晓住处的小厨房,姜暮晓从白子钰那里挖过来的厨子,占据着的两方灶台准备热菜。而靠墙的案台处,姜留穗与姜留镶正满含崇敬之意,满脸的花痴像站在一旁,给正在着手准备制作糕点的白子钰打下手。
糯米粉,紫薯粉揉和上劲,加上之前加了蛋清和砂糖发好的木薯面团,两相融合,揉搓,揪块儿,压入模具成型,上蒸笼。
不管糕点的味道怎么样,也不论卖相,单说这下厨的人,就够她们两个十天半个月茶余饭后的闲聊了。
这是谁啊,这可是当今的一品异姓王在给自家小姐做糕点,这话若传出去,她俩敢打包票,七成的贵府小姐会哭晕在房中,肯定还会有几个寻死觅活上吊寻短见的。
白子钰拍拍粘在手上的面粉块,“差不多了,两盏茶的功夫就可以起屉,装盘记得淋上蜂蜜。”
“好,好!”姜留镶感觉自己心脏刚才那一下跳的特别剧烈,还带着回响,被白子钰这么一瞧,登时就不好意思脸红了起来,连忙点头应下。
“待会这厨房肯定油烟味重,王爷既然做好了糕点,还是前去前厅,与我家小姐闲聊说话吧,这里有我和镶儿就可以了。”留穗可不像留镶那般花痴,说道。
白子钰现在是金翎阁的常客,就算是留镶和留穗,偶尔也会与他撞上一面,白子钰又没脾气,还有姜暮晓这一层,彼此早就少了那份对上位者的惶恐和对下人的居高临下。
白子钰笑了笑,“也好,紫薯糕若是好了,就先端上来,我估摸姜暮晓刚才点的几道大菜,没个个把时辰做不好,她该饿了。”
“奴婢记住了。”姜留穗也是笑脸相迎,懒得搭理一旁还在犯花痴的小姐妹,送白子钰出了厨房。
“你够了,你不是有小轩呢,冲钰王爷犯什么花痴。”
姜留镶眼里还在不住冒着星星,“什么花痴,我这是高兴,喜欢咱们小姐的男人都这么优秀。”
正厅,姜暮晓用草纸包着一根炭笔,不知道在写写画画什么。
“写什么呢?”白子钰走进来,问。
“我想找到死的这几人有什么联系。”姜暮晓抬头,有些烦躁,“毫无头绪。”
“说说看,我帮你一起想。”白子钰撩起衣摆坐下,抽过一张姜暮晓丢在一边的纸张。
“这是什么,我怎么从未见过?”
“炭笔写的,我管这个叫黑体。”
“黑体?这倒有趣,你要是用丹砂写,是不是就叫朱体?”
姜暮晓耸耸肩,“也许喽。”
重新取了一张纸,开始跟白子钰说自己梳理的案情。
“你看,最先是死在乐坊的章亭欢,广成书院的学生,确定是烟膏兑酒毒发身亡,然后是粮铺老板的谭睿,同样的方法毒发。两人的共同点则是骞振诗社。”
姜暮晓在纸上写上两人的名字,中间用箭头相连,写上诗社,并在谭睿的旁边打了个问。
“谭睿这里又发现的的烟膏,这个是个可追查的线索,烟膏从哪里来,散到哪里去?而且我觉得,我们找不到烟膏流向的账本这一点,也应该细究。接下来是张冲和离舟,共同点还是骞振诗社,章亭欢同窗好友,关键就在,两人确实是服用了烟膏,却没有饮酒就毒发身亡了,而且时间还不分先后。”
姜暮晓手中的炭笔不自觉的在两人的名字上画了几个圈,抬头看向白子钰,“为什么?”
“这个……我真的给不了你解释。”白子钰说,“分析的这么透彻,刚大家都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说看,说不准谁会突然想到什么。”
“我笨。”炭笔轻轻敲打在纸张上,“这些东西你们可定早就想到了,我只有这会儿在纸上写写画画,才能屡清楚。而且我跟你说的这些,其实对办案并没有什么用处,你就不要在这里敷衍我了。”
白子钰注视着姜暮晓,眼里星光流转,又柔和了一分,“云笙他们从小就被教诲办案追凶的东西,你才学了多久,又没有人教你,我们慢慢来,早晚有一天你会超过他们,大宋第一女神探。”
“别,树大招风,主角halo死得快。”姜暮晓还在想案子的事,说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才觉得不对。
“那个……我是说,我要厉害了,犯人还不得都盯上我,我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下就得被秒杀了。”姜暮晓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冲白子钰努努嘴,算是圆了过去。
白子钰也只是顿了一下,没再纠结姜暮晓刚刚话语真正的意思。
“你看,这四个人好说了,都是骞振诗社的人,章亭欢三个,很有可能是跟着谭睿吸食药膏,才有了后面的惹火烧身。现在关键的就是枢密副使李堂筵的死。没食用烟膏,也没找到他与谭睿他们相熟的证据,就这么死了,唯一相同的就是死相一致。然而你跟星星都查不出他究竟中的什么毒能有这种死法。我就觉得李堂筵跟谭睿之间肯定有什么关联。”
“倒也不一定,有可能这个凶手杀了几个平民百姓不过瘾,想杀个官员。”白子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