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玉指抹了把眼泪,”钰儿的至寒之体,你以为换个人就能瞒过去啦?姜百里,枉你做了一辈子陛下的暗卫亲随,他赵构是个什么样的人,还用我跟你说。今天我话撂在这了,我孟生草别的本事没有,你若是敢动钰儿,我就敢临街起灵,在临安府闹他个天翻地覆。“
”你!“姜百里提气,终是对姜夫人下不去手责打,袍袖一挥,开门准备离开。
-*+主。“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云星和姜暮晓就定定的站在门口。
姜暮晓已然是红了眼圈,抬眼瞪向姜百里。
云星扭头瞧了姜暮晓一眼,有些拿不准要不要当着这丫头的面说。
姜百里脸色铁青,只当是他们并没有听到屋内的谈话,”什么事?“
”凶手的线索已经有了。“云星移开视线,”是曲连殇。“
姜暮晓猛的扭头,不敢致信,”你说谁?“
”曲连殇。“云星闭眼,又重复了一遍,”她这么做,应该是为白轻舞报仇,白子钰是不是有参与其中,还不能确定。“
姜暮晓重心不稳,后退了一步。是了,摒弃一切不可能,最后剩下的,即便再难以接受,也是可能。
父亲也说了,手扎上的人,被凶手杀死的人,俨然都是当年阻碍白轻舞的人。对当年阻碍白轻舞入宫封妃之人下手,除了白子钰和曲连殇,还会有谁?
姜暮晓算是明白了,为何犯人审到一半云岭要把自己支开,想必他也已经猜到了。姜暮晓回头,看了一眼急忙扭开视线的云岭,不争气的鼻子一酸。
姜百里扫视了众人一圈,”都给我进来。“
姜夫人听闻他这么说,冷哼一声,懒得听他到底要说什么,挤着他的胳膊离开。
堵在门口的几人也是纷纷让路,夫人动怒,谁人敢拦。
“阁主,陛下的旨意可下来了?”云星开口问道。
“下来了,案子侦破之前,金翎阁可不受守城限制,随意出入临安府,城内驻军暂听令我们调遣。”姜百里有意无意看里姜暮晓一眼,落座,“线索查的怎么样了?云笙呢?”
“云笙昨夜出府到现在还没回来,被廖施挟持的可能性很大,廖施已经逃了。”云星实话实说道。
他刚刚赶回来,听说云笙还没有回来就想到了这一层。
姜百里也不迟疑,“云勋,你速去骁骑营领兵,封锁城门全城抓捕廖施,城门刚开不久,料想他也还没有出城。若真是他挟持了云笙,必然会以此作为条件,与我们谈判,所以不怕他不现身。”
之前被姜夫人甩在地上的手札,已经被云星捡了起来,递给姜百里。
“打开看看吧。这上面剩下的人,需要贴身保护,你看完,就派下去吧。”姜百里揉揉太阳穴,停顿了一下又说,“怎么保护,你看着办。”
云星一愣,联想到手扎上剩下的人,当下了然。
“还有一件事,艺茗茶楼的掌柜说,白子钰离府出征,曲连殇跟着去了,不知可不可信。”云星将手札收入怀中,看向一旁不发一言的姜暮晓,心中不是滋味,“阁主,我们真的要对白子钰动手?”
此言一出,原本就十分安静的书房,俨然更是沉寂。
姜百里叹了口气,“半路换人确实不是最好的办法。现在岳飞已然回府,告病家中,陛下此举,无疑是想断了白子钰与岳家军的联系,白子钰一死,白氏便在没有了主心骨,即便有为白子钰报仇的心在临安府搅上一滩浑水,也未必能成事,没了白子钰,岳家军即便再对陛下有什么不瞒,也断不会逼宫反叛。说到底,陛下不想留白子钰,就是怕白子钰对皇位有什么觊觎,这半年来,他的身体见好,对陛下,着实是个不小的威胁。”
“没错,陛下这次让我们的人了结他,无外乎是想让我们与岳家军反目成仇,形成对立态势。此乃一箭三雕。”云星咬牙,“宫里怕是有人在跟陛下吹耳旁风了。白子钰的至寒之体,换人确实不是上策,给人下寒毒不难,难的事找到一个跟他身形相仿,又有武功的人愿意替他去赴死。”
云星这话,不光是说给姜百里和身后的金翎众人听,他是希望姜暮晓也能听进去。姜暮晓这样子,明显是小家子心性,爱憎分明不明真相,又与姜夫人一条心,不说清楚,怕是她要误会阁主了。
“为今之计,我们揪出藏匿在各府曲连殇的线和廖施的同时,还要想办法追上白子钰,找到曲连殇。曲连殇是不是真的跟在白子钰身边,不能只听他们的一面之词。我想了一下,曲连殇在昨夜启动各府的暗线同时动手,应该是在白子钰领了旨意之后,有意为之给陛下一个警告。原本她应该是想一一击破,在临安府造成一定的恐慌。死的官员越多,越能让人联想到当年这些人联名上书阻碍白轻舞进宫的事情。到时是人人自危,又对凶手无可奈何,她想要的,应该就是这种效果。可是她却放弃了这么做,试想各府的暗线,杀人之后不躲不逃,又同是叫做莲香之名,要的,就是要陛下第一时间明白,人是她曲连殇杀的,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