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他们速度也不慢，带上人手很快便赶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坐着马车下车又被轮椅推进茶楼的白子钰。

“哥，你这是玩的哪出？”姜暮晓撇着嘴嫌弃，还是起身走到白子钰身后，亲自给他推轮椅。

“还不是因为将军府多了两双眼睛。来的小二也没说明白，到底是什么案子？”白子钰坐在轮椅上扭着上半身，转头跟姜暮晓说道。

姜暮晓将他推到茶桌边，云笙和云星俨然已经将包袱重新打开了。

“这是……人骨？”白子钰看向包袱内的东西，皱眉不敢确认。

“是人骨。”云星拿起其中的一块，仔细的辨认道，“应该不超过三岁。骨头这么轻，这孩子应该是胎内不足，不过到底是生病夭折了还是被人杀害，这个还不好说。晓晓，这包袱哪来的？”

“我想应该是房顶掉下来的，明显是有人故意丢在茶楼楼顶的，但是具体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茶楼楼顶，这个。”姜暮晓瞅了一眼站在柜台里望着这里的掌柜的，“得问他。”

“云星，你带着暮青去楼上排查客人，确定没问题的就放下来，一楼交给我和白子钰。”云笙用手捻了捻装着骨头的包袱布，简单吩咐道，“记住，茶楼的伙计一个都不可以放走。”

“明白。”云星应道，带着暮青上了楼。

“晓晓，你呆在这里也有一阵了，有没有觉得可疑的人？”白子钰问道。

“掌柜的喽。”姜暮晓笑眯眯的说道，“整个茶楼，没有比他更淡定的了。”

茶楼掌柜见几人在一起谈论，还没有过来的意思，索性将手头的活计推到一边，出了柜台向几人走了过来。

“两位大人，这事儿的确是因我而起，与这里的客人无关。”

姜暮晓看了云笙一眼，看吧，就觉得跟他有关。

“刚刚你怎么不说？”姜暮晓问道。

“刚刚没想到小姐是将军府的人。”掌柜的拱手，“在下眼拙了。”

“也对，两个半大孩子，谁会想到也是有官职在身的。”

“找打。”姜暮晓伸手拍了一下白子钰的背。

将军府的府兵不比捕快，上阵杀敌可以，找起证据来却是很容易破坏现场。云笙索性也没有用他们，只是吩咐将茶楼内的客人放走，将茶楼团团围住，内部的工作，则是他们自己亲自来。

客人一走干净，原本吵嚷的茶楼也安静了下来。

云星吩咐伙计找来了一块干净的布料铺在桌子上，将包袱里的骨骼小心的拼凑起来，看是否有缺少的部分。暮青则是上了房顶查寻线索。

一旁，王将军左右翻看着，茶楼掌柜则是交给云笙亲自查问，白子钰和姜暮晓在一旁旁听。

“仵作大人可以看看，这婴孩的左腿是否有些残疾。”茶楼掌柜坐下来，开口说道。

姜暮晓等人纷纷回头看向拼接骨骼的云星。

“婴孩左腿骨弯曲，应该是胎里带下来的病症，天生坡脚。”

“这就对了。”茶楼掌柜合上眼，“这是我儿子。”

“怎么回事？”姜暮晓不解的问。

“我今天看到包袱的时候，便觉得不对劲了。”茶楼掌柜的说道，“我姓宋，单名一个衍字，三代单传，家父希望在我这里后代兴旺，才求这个名字。却不想，我年过四十，家中正妻妾侍都无所出，家父临终前，也没能让他老人家抱上孙子。”

“你没去瞧瞧郎中？”云星大致摆弄了一番，确认骨骼并无缺失，重新包裹起来递给一旁的府兵收好。

云星的一句话，说的宋掌柜老脸一红，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其他人也觉得这有损一个男人的尊严，倒是云星，好像没事人一样，走到宋掌柜身边。

“手伸出来，我瞧瞧。”

“不，不必了，我已经瞧好了。”宋衍颇为尴尬，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握的指节分明。

“刚开始，我确实是不承认，可是都那么久了，正妻和两房妾侍都没有动静，我也只能去找郎中查看一番。如此一遭，便是调养了一年之久，郎中才道我可以再试试。可是，家中的内室年纪都大了，不好生养。我便瞧上了我这里原来的点心厨娘。”

“然后你便强迫了人家姑娘？”姜暮晓问道。

“没有，我没有。”宋衍连忙辩解道，“她也是边关村镇逃难来的，死了丈夫的寡妇，我也不想强然所难，与她说好之后，明媒正娶轿子抬进来的。娶进门不久，她就有了身孕。为此我还开门施粥三日。我并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啊。”

“你接着说，那这孩子的尸骨是怎么回事？”云笙开口问道。

“我好生善待于她，终于等到瓜熟蒂落，确实是个儿子，只不过天生就是个坡的。但是我意，年近五十了能有个儿子，就算是个傻得，也不会介意的。可是温娘，就是生了这孩子的厨娘，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还劝解她，她还年轻，我们还能有儿子的。”宋衍现在已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说到此也难掩心中的伤感，伸手开始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