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有人刻意为之将断手放在这个木匣子里。”云星刚刚来之前,已经仔细将这只断手检查过了。78
切口整齐,看切口处血脉的凝固情况,应该是人死之后被切下来的。这时血液已然在体内凝固,才会将血脉凝固的如此充盈,若是人还活着,现在血脉中的凝固血量,必然不会如此之多。
“看来是有人想刻意给你一些警告,孙大人,到现在你还不想实话实说吗?”
“我……”
“嗯?”云星挑眉,“还不说?”
“唉……”孙奎如叹了口气,一双手也是不住地捶打自己的膝盖,几人倒是再没有逼她,到了这一步,就不是他自己想不想说的问题了。
“那手……那手是贱内的。”
孙奎如捶胸顿足,颇有一些快要崩溃的样子。三人原本以为这断手也就是孙奎如的仇人随意找了个尸体切割送来的,以示警告他,没想到竟然还能牵扯出他夫人的事情。
“抓走我夫人的人到底是谁,我查了快有十日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只有,只有这送来的一只断手。”
“你跟你儿子的罪责先放到一边,先说说你夫人的事。”云笙开口说道。
“好。”孙奎如毕竟也是经历过风浪的,只在几人刚来时有些情绪不稳,这会儿显然是控制住情绪的波动了。
“二十天之前,卯时刚过,府里的衙役前去开府衙的大门,便发现了压在鸣冤鼓下面的书信。书信上写着,内人现在已经在他的手中,若想其完好无损的被放回来,就让我,自行了断。”
“你夫人没在府上居住吗?”云笙开口问道。
“内人前些日子回襄阳府老家探亲,所以此等匪类的话,我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万万是不会相信的,所以派了衙役去襄阳府问明白情况。而且这种匪类,我是想将其绳之于法的。”孙奎如说道这,原本的颓然样子,竟然显现出一丝为官者的正义凌然来,看起来十分扎眼。
“你是心疼自己的小命吧。”云星很不客气的怼回去,对眼前这位孙大人,更添了些厌恶之情。在他看来,肯有人绑架其夫人威胁让他死,想必孙奎如之前,必然是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才会招来如此报应。
听了云星的话,孙奎如的脸不自觉的红了几分,“我,我也是不想让此等匪徒霍乱邓州城百姓的安定生活。”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这一箱子东西,就这个能证明你有可能是被害人,其他的,你可都是害人的那个。”云星这个气闷,都是板上钉钉的阶下囚了,还在给自己找可辩解的机会。
孙奎如也看出来了,三人之中,这位长相最好的大人最是耐不住性子,自己若是再拖延下去,很有可能遭受不必要的牢狱之苦。想到这,孙奎如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挂在外面的各类刑具,咽了口口水。
“后来又过了两日,我派的衙役回来,说是内人却在三日前失踪,只是刚开始岳父以为她是去了寺院进香,直接留宿在了寺院,也没有在意,直到我派去的衙役说明,岳丈家才觉得事有不妥,所以我上报了襄阳府衙,跟我一块搜寻内人的下落,想要尽快抓住犯人,救出贱内。”
“可是你的行为,不但没有救出你夫人,还因此惹怒了绑匪对不对?”云星最快的开口问道。
孙奎如点头,伸手指向木盒,他知道他夫人的断手就在其中,“随后,就是这个被送到府衙门口,跟着一起送来的,还有第二封信,称是他已经没有了耐心,若我还不自行了断,我的内人便会替我而死。”
孙奎如陷入了沉默。
“然后呢?”云笙开口问道,见孙奎如面色有意,随之恍然大悟,“你想就此就放弃了?”
孙奎如没有否认,“半个月了,劫匪确实再没有来过其他的信儿。”
“所以你就可以放着自己夫人不管?你岳丈那边是怎么交代的,你那狗儿子,也意自己生身母亲的死活?”云星愤慨了,作为一名六品府尹,竟然可以昏庸怕死至此,看来若是再不处理,这腹地的邓州城,恐怕也要变成开封一样,臣不臣民不民的样子。城本富城,却谁见了都想咬一口,再顺带带点儿走。
“我岳父那边,有同僚帮忙解释。”
“骗人啊。”云星其实并不惊讶,他可以放任劫匪的行为不管,他岳父一家可不行,想要息事宁人,只得告诉人家,他们营救吃力,没有保住人家的女儿。
“我给内人,发了丧。”孙奎如小心的瞅了瞅云星,生怕他一个不顺心,对自己做些什么。
云星也确实如他想的一样,已经到了要控制不住火气的边缘,云星的怒火,并不是他冤死的夫人发的,而是单纯的,越看孙奎如越是不顺眼。
孙奎如都看出来了云星此时的情绪波动,云笙和暮青更是了解他,连忙一个挡在两人中间,一个从身后死死抱住他。
“干嘛!”
“星哥,息怒啊,我们话还没问完。”
云星憋了一口气,嘴唇紧抿,本想要发作,偏头看向暮青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