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府在邓州城正南二百里路,云笙和暮青大概骑马行了一个半时辰,便到了这座偏北方重城。√
两人之前已经拿到了孙奎如夫人娘家的住址,进了城并没有至今住下休息片刻,而是直接到其府上。
出乎两人的预料,两人到了府上,并没有看出下人因为府上出嫁的小姐出了事而有什么慌乱的状态,这也让两人着实有些摸不到头脑。
“闺女丢了,也不当回事儿?”
“休得胡言!”云笙低声呵斥道,“稍后见机行事。”
“明白。”暮青若有正事要做,也是个十分靠谱的。
“呵呵呵,两位大人到老朽府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两人起身,瞧见下人引了一位头发胡须皆已斑白的老者前来。老者一身墨色银线衣袍,腰背挺直,双手抱拳和两人打招呼,颇有一番江湖气。
云笙和暮青也是极为客气,毕竟对方是个年过花甲的老者,便举步迎了上去。
“张员外客气了,我二人只是小辈,怎么受得起员外这等礼遇。”
云笙抱拳回礼,又先行请老者先行上座。张老员外见两个年轻人如此有礼,没有拿金翎阁的身份压人,也是甚是欣慰,笑呵呵的上座而坐,并且连忙招呼两人坐下来管家下人快些上茶点瓜果。
“不知两位大人前来,所谓何事啊?”张老员外抿了口茶,笑呵呵的说道。
“也没什么,我们此次之行,原本是互送钰亲王回京的,不想在邓州城与老员外的外孙起了冲突,从而引出了一些邓州府尹孙奎如的隐案,我们此次来,是想来了解一些孙奎如的情况,希望对案件有所帮助。”
“我孙儿怎么了,可或落罪?”张老员外听云笙如此说,立马便坐不住了,双手扶着座椅把手,身子前倾,焦急的向云笙询问道。
“老员外放心,孙铭只是在钰亲王入城时冲撞了王爷,言语多有不尊。钰亲王是极好说话的,孙铭年岁也尚小,钰亲王并不会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要孙铭认错诚恳,拘禁个几天,带王爷离开了,便也就放了。”
“哦,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张老员外舒了口气,拍拍胸口,看来孙铭的事情,着实让老员外心惊,看来他对这个外孙,是极宠爱无疑的了。
“老员外,不知关于您女婿孙奎如收受贿赂的事情,您知道多少啊?”云笙说的直接,但语气上对张老员外的尊重之情不减。
“他?他做了几年府尹,绝对就贪了几年的金银。大人,你该直接去撬他后院的地窖,我想不能晃瞎人的眼,也够让人惊讶不已的了。不知道他个小小府尹,是如何贪得如此多的金银钱帛的。不怕大人笑话,若是没有我女儿和外孙在,我是打心眼儿里不想认他这个女婿,跟了他,倒不如当年让我闺女留在家,老头子我养她一辈子。”
刚刚说到孙铭,张老员外还是满眼满心的关切,现在说道孙奎如,老员外倒是一副恨得牙根痒痒的表情。
“他所贪的金银,我们回去便会去寻找,若不是老员外说,我们还不知道孙奎如府上还有地窖呢。有一点晚辈不明白了,老员外对孙奎如如此不满意,当年为什么要答应下来这门亲事呢。当然,这是老员外的家务事,若是不想说,我等自然是不会强求询问的。”
云笙拱手说道。
张老员外将茶碗推远了些,将手臂直接倚在了桌案边上,叹了口气,“不怕大人笑话,大人你看我家大业大的,膝下三个儿子,只有一个闺女,当年做生意,只想着能攀上官府的势力,在生意上也能更加得心应手。再加上我闺女年少的时候确实美丽大方。他二人的婚事,还是我找了媒人上门提来的。”
“那孙奎如是对府上的生意没有助力吗?还是对夫人……”
云笙欲言又止,全看张老员外如何说。
“我闺女不喜欢他!”张老员外挣扎了半天,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姑娘家嘛,年少的时候我甚少管教,还应允她可以出府游玩,没想到因此就跟个穷书生私定了终身,被我强逼着嫁了人。你说妇家不亲夫,这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两人成了亲,便一个终日闷闷不乐,一个在外寻欢作乐,这也就是我这个丈人还有些势力,不然孙奎如那小子,绝对做的出休妻之事。”
张老员外说起自己女儿女婿的事情,倒是一点儿都不藏私,怕是这些话在老员外心里也憋了许久,今日有孙奎如的案子做引,老员外怕是也想趁此机会一吐为快。
“我也不怕大人笑话,孙奎如的罪若是定了,我铁定会去逼着他写下休书,我让我闺女苦了快二十年,剩下的日子,我可不想让她个不值当的人守活寡,她当年许下的青梅竹马,我可是认了干儿子的。”
说道这个干儿子,老员外倒是又有了些笑模样,看来这个老员外当年看不上的穷秀才,现在也有了一番作为。
云笙神思一转,“不知老员外的这位干儿子,可是襄阳府的府尹,博弈?”
“大人怎么知道?难道是我闺女透漏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