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恼怒。”白子钰出声劝解道,并将自己怀中收棋的棋篓放在棋盘上上前收拾的宦官一并收走。
“收拾好就下去吧,没叫你便不用进来了。”
宦官抬头看了赵昚一眼,毕竟自己的主子是太子,当着太子的面,还是要确认一下太子的意思的。
“下去吧,我不传唤不要进来,其他人也是。”
能跟在赵昚身边伺候的,自然都是精明能干的。宦官手脚麻利的收走了棋盘,不多言不多语,只是将一旁准备好的茶具端上来,为两位主子各倒了一杯,便端着棋盘出去了,至于没有分开的白子黑子,便是不能耽搁两位主子说话的时间,是要出去再收拾的。
“一个凶手,会有什么理由伤了人,在没确认人死的情况下就离开,而且会先行上好止血的药。我想了有一阵,刚刚进去,也是想带云星出来,我们三人一同商量,毕竟对于这些,金翎阁比起你我,要在行的多。”
白子钰举杯引了口茶,“嗯,你宫里的宦官不错,茶泡的有水平。”
“呵,能得到你个茶商的肯定,他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赵昚的年纪要比白子钰小上些许,但在皇宫的时日却很长,几乎是从懂事开始,便在高宗的膝下学习。样貌上虽然比白子钰小,心思的沉稳度,确实白子钰也不能比的。这边是一国之君与闲散王爷的区别,白子钰可以事情上都比赵昚强,甚是强上几倍都不为过,但是只有一点比不过,他便做不了皇帝,而赵昚却能。
皇帝需要保持本心保持清明,但是却不能感情用事。
“你的意思是,懿安身边的这个小宫女,其实并没有杀懿安的心,只是想如此行事,好让懿安逃过这一劫。毕竟见了血光是不吉利的,就算要和亲,也要等到懿安的身体完全恢复之后。”
“没错,若是小伤,养个三天五天便痊愈的也没意思。这个主意之前我没有想到,若想到了,这种没有完全把我的事情我也不会做,毕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我,外加金翎阁,都不会将懿安的安危置于如此险恶的地步。但要是说回来,若我们只有这一条路走,我想我也会如凶手一般,给懿安造成一个一样的伤口。”
白子钰在自己脖颈上比划了一下,位置,正是懿安受伤的地方。
“这个位置,除了会造成血液流失的伤口之外,这里还有一根大筋,懿安的这跟大筋,明显也被伤了,而且中伤的深浅拿捏的很好,深一分,懿安的整根脖筋便会断点,虽然不致命,但是懿安也成了废人,需要终年戴着护颈保护。浅一分,又会没有什么作用,大筋的伤口太浅,便是不许外力的医治,只是时间的问题便会自然复原,外力帮衬,恢复的时间会更快。现在伤口有我率先处理过,对于懿安伤口上早先残留的止血药,太医根本无从发现,只会以为是我给懿安上的药。至于这个不深不浅的伤口,懿安是金枝玉叶,我想太医应该会告诉陛下至少需要修养个半年才能完全康复。若是和亲的事情追的急,也至少会给懿安留下四个月的喘息时间。”
“既然如此,我们岂不是又有了四个月的时间筹划换人的事情。”赵昚的双眼明显亮了几分,如看到了希望一般看向白子钰。
“嘘——”白子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件事找机会到我宫里谈。”
赵昚闭口不言,点点头。
若说皇宫中唯一不会被陛下窃听消息的地方,便只有白子钰的东宫了。
“除了我的人,你是不是也派了一些人在宫中找寻这个宫女?”
白子钰问道。
“什么也瞒不过你,我是派了人。这个女人竟然敢伤我胞妹,我自然不想放过他,陛下找她是保命,怕危急自己的性命,我找她,更想的是问出缘由,然后亲手血刃了她。”
白子钰点点头,“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伤了懿安总是不对的,你要杀她也无可厚非。只是抓住人之后,我希望你能将人悄悄送到我宫里,不要让陛下知道。”
“你想亲自审她?”赵昚眉眼一转,有些担忧道,“也对,能给懿安如此完美的一道伤口,这个女人必然也称的上是高手,一个高手安心留在懿安身边这么多年,怕是另有目的。你放心,若是真的抓住了她,我必定让人送到东宫,只是你审过之后要怎么办?陛下抓不到人,必定会大肆搜宫。”
“放心,这还有金翎阁的云星在,已我们两个人的手段,若是可以抓住人,审讯应该很快。待陛下搜宫之前,我便两人送过去。伤了郡主,即便再有道理,该受的罪责她也逃不掉。”
白子钰又喝了口茶。
“云星我留在这了他多陪陪懿安,这个会泡茶的我带走,回去的人少了一个,若被有心的注意到,能说清也是个麻烦。晚一些你让云星佯装给我送东西,我再将人给你还回去,记得不要单独前来,多让着人来。”
“这个我明白,我这里眼下也不会再出什么事,若有情况,我会亲自前去与你说。”
“这样最好。”
两人起身出了内堂,赵昚亲自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