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钰将姜暮晓的零嘴口袋递给她,自己则只是坐在了皮毛垫子的边缘。
白子钰的马车大小和华丽程度是仅次于陛下的,但是这只是从外面看。不说别的,单是车队在路上停留了一个多时辰,白子钰马车里的茶还是热的这一点,姜暮晓就觉得他这个马车不简单。要知道白子钰的马车里,可是没有炭火的。
宽敞的马车,有一个小型的书柜,一张半大的茶桌,还有一块能让姜暮晓翻滚的皮毛垫子,装饰是极为简单,但是姜暮晓就是觉得,白子钰的马车要比懿安镶金坠银的马车上档次的多。
“不是我不想早些让你与我同乘一辆马车,你现在还未出阁,还不是我的女人,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白子钰这次所用的茶具,是一套黝黑发亮的黑瓷茶具,说是黑瓷,看质地,姜暮晓觉得它更像是黑曜石直接打磨雕刻的,不止黑的发亮不说,马车如此颠簸,杯子竟然没有丝毫晃动。杯沿极高,以至于受到摇晃的作用,杯中的茶水也没有被摇晃出来,开来时能在车中饮茶,而特别。
“现在被行刺的人这么一闹,我才能有理由把你换过来,你也不至于受到他人的闲言碎语。”
姜暮晓趴在皮毛垫子上蹭了半圈,将上半身蹭到茶桌的旁边,双手拄着马车做了起来。
“我还以为是星星放心不下懿安呢,你这是怎么做的,茶水到现在还是冒着热气的。嘶——”
姜暮晓的手指刚碰上茶壶的把手,便倏地一下收了回来放在嘴唇上降温,一双原本因为好心情笑眯眯的眼睛,也清空转阴雨,可怜巴巴的望向白子钰。
白子钰则是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口热茶。
“这是黑炎石,能经受住高温淬炼而不碎,又可以长久留温保温。我偶然在山间找到一整块的天然原石,便打了这套茶具。”
姜暮晓没搭话,小嘴一撇,显得更委屈了。
“我也是不得已,总要让你吃些苦头,才能改改你这好奇心太过旺盛的毛病。”白子钰放下茶杯,伸手牵过姜暮晓被茶壶烫过的嫩爪,手中内力驱动,一股由内释放出来的寒气包裹住姜暮晓被烫的手指,驱散着她手指上的疼痛感。
要知道出发之前,这黑炎石的茶壶可是在火上炙烤了个把个时辰,才装上茶水送到马车里来的。这只茶壶,也就只有白子钰这等内力深厚之人,在驱动内力护住双手的同时,才可以握住茶壶的把手,不被温度极高的壶身烫伤。
“还疼吗?”白子钰身子前倾,将姜暮晓的小手握在手心,贴上自己的脸颊,“苦头吃到了,以后还会不会不过后果的横冲直撞?”
“会!”姜暮晓扁扁嘴,心里知道白子钰这是为自己好,也知道他是在埋怨自己在还不知道周遭情况的时候就下了马车。但是他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去碰这只滚烫的茶壶,不吓唬吓唬,扒点好处下来,姜暮晓总觉的心里不平衡。
白子钰瞧着她气哼哼的样子,心疼的感觉逐渐消失,却多少升起了些舒心的快感,小丫头这样,跃然是让他紧了。明明是生气委屈的模样,放在白子钰眼里,就全成了撒娇讨好。
白子钰没有撒手,另一只手则是给姜暮晓倒了杯茶递给她,“烫,暖暖手再喝。”
姜暮晓白了白子钰一眼,抽出手,还真双手抱上茶杯,双腿屈膝靠在马车壁上用茶杯暖手。
“你的伤是不是又严重了?”姜暮晓不痛不痒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白子钰一愣,没有说话。
“到了凤山行宫,你不许去狩猎,不许讲陛下的安危放在首位,不许参与朝政。我听说凤山行宫有天然的温泉,又灵气充裕,这次还有星星跟着,你只管调养好身体。”
姜暮晓没有抬头,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手中因为马车的颠簸来回晃动的茶水。虽然话说的轻描淡写,没有怒没有焦,倒是真真切切被白子钰听进去了。
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我说真的,你少敷衍我。你若不是病情严重了,如此滚烫的茶水,你怎么喝的进去。平时你都不会喝这么烫的茶水的。”
白子钰笑了笑,退去脚上的靴子,也上了柔软的皮毛垫子,坐到姜暮晓的身边。
白子钰没有伸手,姜暮晓则是放下的茶杯,一头靠在白子钰的手臂上,感受着白子钰身上还未散去的凉气。姜暮晓若是没记错,他刚刚可是一直都站在冷风里,不曾进到马车躲避寒气。
“你见我什么时候骗过人。”白子钰单手抻过马车里面摆放的毯子,扯开,盖在姜暮晓的腿上。后者则是双手并用,抢过毯子的主动权,将其大展开盖住两人的双腿,才算心满意足。
“我跟陛下请旨要娶你的时候,就决定,他的江山,以后我再也不管了,是强盛是败落,我都不管了。”白子钰终于张开手臂姜暮晓舒服的靠在自己怀里,“我想多陪你几年,便一定会好生照顾好我自己的身体。什么守疆卫国,都滚一边去吧。”
“呦,温文尔雅的钰王殿下,口吐秽语可不好吧。”姜暮晓躲在白子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