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与白子钰最是不客气,“镶儿,去多加两个菜,要客栈最贵的。”
支走了镶儿,云星才面上含笑的说道,“确实有发现,还是大发现。仲宪之的身体里,有曾被下过蛊毒的迹象,他的血肉之中,插住木棍的地方,我仔细对比过,贯穿的伤口并不是木棍所致,而是被蛊虫生生咬穿的。木棍,也许只是隐藏的作用,至于什么固定尸体,吓唬人的成分更多一些。”
“蛊虫,又是蛊虫,既然发现是蛊虫所为,你可收集到它的体液了?”白子钰问道。
云虹也凑了过来,跟几人围成一桌。
云星嘴角挑出一抹笑意,从怀里掏出几个瓷瓶,一一摆在白子钰的面前。
“都在这,剩下的可就不是我的擅长领域了。”
云星又从怀里带出一副干净的手套,递给白子钰,“友情赠送,不用感谢。”
“你不提我还忘了,晓晓,这批手套还是你未出嫁之前做的对吧?”白子钰看向姜暮晓,姜暮晓总觉得,自家夫君的笑,怎么有点不怀好意的成分,遂的嗯了一声。
“你什么意思?”云星伸出的手瞬间缩回,将手中崭新的胶皮手套攥在身前。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晓晓现在好歹也是王妃了,作为金翎阁嫁出的女儿,想必金翎阁有忙,我就算不想她也会帮的。只不过……”白子钰笑意吟吟。
“只不过,这一两银子一副的手套,价格是不是太低了些。”
姜暮晓就坐在白子钰身边,心潮这个汹涌澎湃,不愧是奸商……啊不!是持家有道。这原来制作手套所用的材料,可都是父亲大人的,姜暮晓自己可是不出一分钱,现在则是不同,白子钰的钱也是她的钱,若还说不提价的话,就太对不起她的劳动成果了。
姜暮晓看到云星表情都僵住了,这个乐啊。这种好东西,已经是用惯了的,若是断他的供给,怕是云星今后再碰尸体心里都会留下阴影。
“说,你想要多少钱?”云星原本脸还是僵的,一个转念,又恢复了平常的状态,似乎对白子钰的提议一点都不放在信上,更是大方的将手套甩给白子钰。
“晓晓,你想要多少?我可是听说,你做这个手套费时费力,材料还十分不好得是不是?”白子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定价的权利交给了姜暮晓。
“都是自家人,我也不可能要的太过分。”姜暮晓的笑意现在可是藏也藏不住,她都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贪财了。
“娘家人嘛,总是要打个折的,八两银子一副,白双起订。”
白双!这可是八百两啊,姜暮晓想想就开心。
“好,等我回去与阁主说明一下,这个本就是阁里的事务,看看他老人家对于女婿想赚他的钱,是什么看法。”
云星挑挑眉,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那又如何,一码归一码,这个算是我们夫妇俩应得的钱,至于岳父那里,找个由头再送去一千两的礼品也就扯回来了。我自然不会让岳父大人亏到。至于工钱嘛,自然东西都是你在用,总是要出一份钱财才能说得过去不是。这个回去,我自然也会与岳父大人提起。”
什么叫做雁过拔毛,姜暮晓算是学会了,轮起做生意的奸诈来,她跟白子钰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点火候那么简单。而且姜暮晓敢肯定,因为云星怎么也算是娘家人,白子钰就算再想与他玩闹,也多少是会有收敛的,若是换做不相干的人,白子钰很有可能会让这只大雁毛都不剩的离开。
云星知道在与他斗嘴也无意,总之他是认定要让自己吃亏了。多少就是钱财的事情,他倒是意,若是真的被贪多了,大不了回去之后支个赌桌,把兄弟们赢个底儿掉。这笔账,自然会让大家都记在他白子钰的身上,跟他可是没什么干系。
云星和白子钰似乎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之后谁也没有再提起此事,一顿饭吃的又安静又和谐。白子钰和云星互相眉来眼去的不说话,指望云虹说话便是更不可能,至于姜暮晓和暮青这姐弟俩,总是觉得桌上的火药味比较浓,只是坐在一起用眼神对话。
姐弟俩这套眉来眼去对话的功力,也是无人能极了。
第二日,姜暮晓是被一阵敲门声吵起来的。姜暮晓睁开眼,发现白子钰已经在更衣了,看看天色,还早的很,不知道又是出了什么事。
白子钰见姜暮晓行了,将屏风向床边挪了挪,将整张床挡住。
“不想起就再睡会儿。”
姜暮晓坐起身,白子钰知道她是不打算在赖床了,将衣物递给姜暮晓,又站到门口观察了一阵,确保从哪个位置都看不到床上的姜暮晓,才给来人开门。
“出什么事了?”
门外等候的云虹没有说话,转身往隔壁的房间走。隔壁的房间门是大敞的,白子钰开门之后,就闻到了与前一日在仲宪之那里相同的味道,新鲜的血液味道!
“镶儿穗儿,进去陪着晓晓。”说完,白子钰便疾步走向隔壁间的上房,云星已经呆在隔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