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话说的虽然刻薄，但是底气却是没有之前那般足，这放在金翎阁众位翎卫的眼中，便是再明显不过了。

老妇人的喊叫，早就引来了众多百姓的围观，虽说大门现在紧闭，又有翎卫守着没有人敢进来，但是不给一个解释就带着老太离开，围观的百姓淳朴心善，只要有一个人带头，便会群起而上阻挠他们。所以眼下，最好的法子还是就在这里，找到他们想找的，也好有个理由，将老太带回到金翎阁保护起来。

季怜花的话并没有错，这张宅，绝对是有什么。

“金翎阁不欺辱老弱妇孺，但是若是大娘不想说，我也就只能在这里破例为之。”

老妇人刚想开口反驳。

“外面的百姓听到也无妨，一个老妇人的生死，还不足以让百姓与我金翎阁对抗。大娘，人死了三天迟迟不肯下葬，你是知道人不是病死的，对吧。”

云笙依然与老妇人平视，而后者的目光不断躲闪，恰恰暴露了她绝对知道些什么的事情，这也说明，云笙的猜测并没有错，张老爷子的死并非突发急症，对于九歌一族的事情，眼前这名老妇，多少也应该脱不开干系。

“张老爷子为什么会死？在我们之前，还有没有什么人来过？我想这个即便你不说，这左邻右舍我们调查一番，也会得到些结果。”

“不能去问！”老妇人似是急了，突然脱口而出道。

“云岭。”云笙没有回头，吩咐了一声，云岭和另外几名翎卫已然明白云笙的意思，除掉正门的方向，一人上了一方的院墙，观察外面的情况。

“为什么不可以？”

“问的话，死的人会更多。”老妇人将伸开的双腿盘在身前，伸出一根手指，弯腰驼背的在地上来回笔画。

“世有九重塔，九重塔聚集，则九重天开，九重天之上，九重梦的术式将会开启。九重梦境，九种魂魄，爱、恶、欲、贪、嗔、痴、杀、盗、娼。集齐九种魂魄，集聚塔中，最后以九重梦的术式转生，便能唤醒九歌一族的创始人，此人若是现世，天下大乱。”

老妇人收回手，在她面前的地面上，俨然写着爱、恶、欲、贪、痴、杀、盗、娼八个字，唯独少了她口中的嗔。

“他们不会再杀人了，只要我不将东西交出去，他们杀人，也是毫无意义。”

老妇人抬眼看向云笙，原本无理取闹的做派已经完全隐了去。

“他们想要的，就是九重塔中的一座。”

九重梦云笙已经知道了，所以老妇人提起此事，他也就没有过多的惊讶，但是关于九重梦术式的事情，他确实第一次听说。虽然对收集魂魄起死回生之术不是十分相信，但是九歌一族在滥杀无辜，确是事实。

“没错，十九年前，我二人作为守护嗔塔的一方，因不想促成此术式，所以便带着嗔塔逃离了九歌一族，也正因为如此，当年契丹灭国之后，我的族中便没有了下一步的计划，这些年来，他们四处找寻我二人的踪迹，过了这么多年，原本是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当年想要构成天下大乱的族长，也该让位给新的族长，如今天下太平，他们便不会再有扰乱天下的想法。这嗔塔，我已经藏在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别说在我生前，就算我死了，它也不会现世。这件东西恕我不能将它交出来，若是它现世，必定会引起其他八座塔的感应，那么临安府，便再也不是现在这种平静富庶的状态了。”

老妇人拄着双腿费力的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将双手递到云笙的面前。

“九长临死之前，便跟我说不想让我管这件事情，只要我不将嗔塔交出来，他们也不敢贸然杀了我。我二人逃了这么多年，现在我也累了，跑不动了，你便将我这老妇带走吧，出了这道门，我会与百姓说清楚。”

云笙起身，并没有想要在老妇人双手上套上枷锁的意思。

“大娘的名字？”

老妇人笑了笑，“九良。”

九良像云笙保证，东西并没有在此宅之中，就算云笙派人掘地三尺，也是找不到的，根本没有找下去的必要。至于他们翻找出来的东西，九良的意思是，只要有她在，这些东西带不带走都无所谓。一些留个念想的东西，现在既然自己愿意跟着走，便做好了云笙想知道些什么，她便告诉什么的打算。

金翎阁中，蝶谷派来的人刚刚到，云笙便带着九良回来了。至于蝶谷调查的九歌一族的消息，九良便也有机会看上了一眼。

“没错，白氏确实是我九歌一族的克星。”云笙对于九良特别照顾，并没有让她站着答话。九良将手上翻看完的书册抵还给云笙，又向云笙讨了纸笔。

“我九歌一族的术式，的的确确只有六十四种，而这其中的六十三式，其实都是毒术。这六十三种毒，便是只有我九歌一族懂得如何培育，而之所以九歌一族之人懂得术式便不得武艺，懂得武艺便不得术式，也是因为这六十三中术式的原因。相比这其中的天命菇毒，金翎阁已经看到了。所为术式，便是打九歌一族有新生命降临世间，便会在婴孩身上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