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刘老头的解释,李国邦不免有点尴尬,责怪自己有点鲁莽了。两只魃魈很可能杀错了。不免面色有点难看。
老刘头摇头道:“也非如此。老汉我还有几年好活?我若两腿一伸,那洞里的禁锢也会随之消失。魃魈本为嗜血之物,千年以来本性就是如此。现在只不过是情非得已之下的无奈之举。若是禁锢一除,它们还不蹦跶出来继续四处为恶。就算你们今不杀它。迟早老汉也会下手的。”
凌云霄不满道:“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就下手,您这叫养魔为患。”
老刘头干咳两声有些尴尬道:“唉。这世上恐怕也就此地尚存这两只物事了,杀了也觉得怪可惜的。如今已去了一只。以后少不得也把另一只杀了,恐怕以后我们的后辈只能传其闻而未见其形了。”说罢又是叹了声气,三人皆沉默无语。
在老刘头咕噜咕噜的水烟筒声中,三人各怀心事沉默良久,老刘头首先打破沉默道:“李小兄弟。老汉倒有一事不明,就算老汉多嘴问一句吧?你去除那魃魈。去也就去了,为何硬拉上这个甚事都不懂的小师弟?”
李国邦摇着手中的酒壶道:“呵呵。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见他整日没个正形。吊儿郎当的,就想带他去磨练磨练罢了。”
凌云霄听了面上不禁一红,正要答话。那老刘头已道:“你也忒鲁莽了,若是寻常事物也就罢了。这千年妖物可不好惹,弄不好就没了性命,你带着他这步棋行得可真太凶险了。”
李国邦望着凌云霄愧疚道:“老前辈教训得是,的确是晚辈考虑欠妥了。”
凌云霄忙道:“应该的应该的,师哥这也全是出于一片好心。再说了,若没有今夜的经历,我估计这辈子也无缘相见魃魈的真容了,岂不抱憾终身!”
老刘头笑了笑,将水烟筒火熄了,站起身来行至门口,望着东边喃喃道:“天又要亮了。”
凌云霄猛一拍额头,道:“哎呀!忘了忘了,我还要去找那胖子掌柜,叫他寻人帮我去抬那棺材回来。”说罢起身就想走。
老刘头头也不回道:“那棺材那么沉,既然不好抬,为何不寻思另一法子呢?”
李国邦“哦?”了一声,道:“望老前辈不吝相告!”
老刘头道:“乱葬岗本就是极阴之地,岂不是比义庄更好?”
李国邦沉思片刻,道:“老前辈意思是……?”
老刘头接道:“棺材不好抬,赶尸还是好赶的。”言毕和李国邦两人同声笑了起来。
凌云霄正不明所以间,李国邦道:“你去找那岑掌柜寻些人,带了挖坑的器具,今日午时随我俩一起去乱葬岗寻个方位,挖个大坑。”凌云霄恍然大悟,应了声忙忙去了。
岑掌柜一听又要去乱葬岗,面色极不自然道:“人倒没问题,要多少给多少,都是挖坑的好手,凌小哥,你看鄙人……?”
凌云霄嘿嘿一笑,道:“你想去?”
岑掌柜忙忙摇手道:“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是……”
凌云霄在他那隆起的将军肚上轻捶一拳道:“别是不是的了,咱两兄弟谁跟谁啊,你那点花花肠子谁不知道,我这人很通情达理的,你嘛,今儿就不用去了。”
岑掌柜大喜,拉起凌云霄就走。
凌云霄不解道:“拉我去哪?”
岑掌柜便拽着他的胳膊边答道:“喝酒去啊!”
凌云霄手一抬,挣脱了岑掌柜的手,道:“这个酒嘛,先免了,记着数,等我回来补上。”说着转身哼着小调朝西街自家行去,行不到两步又停下来道:“记着啊,午时,把人给找齐了。哦,还有,帮我备着两只会打鸣的大公鸡,还有一只黑狗,我从乱葬岗回来后便跟你来取,莫要忘了。”说罢继续哼着小调一步三摇的走了。
只留下岑掌柜一头雾水的愣在原地,喃喃道:“咦?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不好酒了?而且要我备那些物事干甚?”
午时,乱葬岗。
李国邦手持罗盘,围着乱葬岗四处游走,走走停停,对着罗盘捏指掐算一番,终于在西首处寻了块地,招呼众人拾了器具过来,指点了方位便叫人开始动工挖土。
这次颇为顺利,这些人果真如岑掌柜所言,俱是挖坑的好手,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挖出了一个长七尺宽四尺深达一丈的大坑来,李国邦围着坑沿仔细观察一番,点了点头。做完一番法事之后便招呼众人抬了那棺来放了进去,就等夜里赶尸过来入土封棺。
哥俩随众人回到镇里后,李国邦自去那义庄寻老刘头商量夜里的诸多物事。凌云霄与李国邦分开后便急急找那岑掌柜而来,岑掌柜早就按他的吩咐将鸡狗备齐了,一见着凌云霄,便呼人取了出来交给了他。
凌云霄自是装腔作势掏钱要买,岑掌柜哪里敢收,两人互相推诿一番后凌云霄也不客气拿上鸡拉着狗朝义庄去了。
到了夜里亥时,三人就赶着那尸兵上路了。
夜深人静,荒郊野外。
老刘头吸着水烟筒当前引路,黑夜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