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睢安不认为自欺欺人是什么好事,他知道了刘姥姥为什么会触动“梦境”的原因,便只想着让她明白真相,或许才是打破梦境的正确方式。
可他说完那句话,却又好像感觉后悔了,于是他垂下头来,不敢看面前这位老人的表情。
“儿子你...你说什么呢?你...”
老人本就模模糊糊的声音里带上些颤音,她不愿去相信某些事实,而李睢安,又会怎么做呢?
“我不是您儿子,我叫李睢安,刘姥姥...您,还记得您儿子的名字吗?”
“不对啊...我儿子...我儿子叫...”
——
“轰!”
李睢安没有听见刘姥姥的回答,猛烈的爆炸声让他在瞬间下意识地护住面前的老人,等他感觉到有一只手握住他的肩膀时,“断锁者”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强而有力的无形之刃由风压而起,接着轻轻地碰上了李睢安的腹部,李睢安知道,若是这拳头再接近半分,他很快就会像一只被开膛破肚的鸡,窝囊地摔到几米之外,成为一具在梦境中死亡的尸体。
“政府多半向着你们普通人,我友善地提醒你一下,最好不要来干涉我们灵种的问题,不然,就算你是政府的人,我也乎除掉你,反正,死掉一两个特工,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家常便饭的了...我倒问问你,是谁命令你接近这个小妮子的。”
李睢安微微视线,很快就看到了蜷缩在一旁一动不动的虞堇:“她没死吧。”
“呵,我倒是想弄死她,不过,若是你们盯上了她的话...那我也只好便宜你们,放开一条生路了,我要的只是她的玉佩。”
她终于从帽檐下探出了一双眼睛,随后,干玫瑰唇色的笑意便镬住了李睢安的心,这是他永生难以忘却的记忆,与它一并出现的,一定还有那脸颊上的金色六芒星。
“岑兰,是你啊。”
“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是啊...我不仅知道你叫岑兰,我还知道你有个读作乔治的名字呢...”
被李睢安道出名字的“断锁者”岑兰眯起了眼睛,她打量着李睢安,宛若毒蛇观察着已被它缠绕上的猎物:“嗯?难不成你归合约政府管?我们在哪儿见过吗?”
“岑兰,你可记得‘Seven’?”
逐渐紧缩的蛇缠慢慢放松了,岑兰放下了短刀,将缺失的猎物挑逗环节补上:“哈哈哈,原来,‘Seven’还有幸存者啊?哈哈哈,真是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再次遇见,想必你一路逃避合约政府的追杀,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吧?”
李睢安的大脑飞速运转,他虽然不懂说话的艺术,但本能告诉他,想和虞堇活下去,可能需要撒个谎。
“没什么太麻烦的,我在亚细亚共和国生活的很好,合约政府知道怎么权衡。”
岑兰再度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还是收起了短刀:“你经历千难万险保得一条性命,那可千万别一个和你莫不相关的小姑娘就这样白白丢掉了呀。”
李睢安没有回答她,确认虞堇暂且没事后,他看见了被岑兰控制住的、已经失去意识的刘姥姥:“你要对这位老人家做什么?以你们的德行,我可不觉得会是什么好事,但你如果还有点良心的话,你要知道,她只是一位刚刚失去了自己唯一儿子的可怜人!”
“那你还把真相告诉她?”
岑兰嘲弄地表情让李睢安多少有些愧疚,他知道之前是他头脑发热,想着如何解开这个梦境,而选择性地无视了刘姥姥的感受,他觉得这样应该是不对的,但也只是仅仅。
“我没你们这么麻烦,我的目的,只是根除洗脑病毒,就算它再怎么变异,根除却是必要的,那些个‘庄蝶’...”岑兰说这话的时候抬抬下巴指着虞堇,“他们选择的办法似乎只是消除了狂暴癫狂的症状,并未真正的去除掉洗脑病毒,哼,我看他们就是蓝星的叛徒!”
“蓝星的叛徒?洗脑病毒?这是什么意思?”
李睢安感觉自己接近了某些东西,在那些由“Seven”队员们拼了性命换来的信息中,李睢安知道了“断锁者”似乎一直在逐步排杀一批人,他们遍布全球各地,既有灵种,也有普通人,但被害者彼此之间却有没有丝毫的联系,他们的身份、社会地位、财产也不近相同,看似排杀名单毫无规律,但李睢安总觉得这并不是“Seven”上层说的,这是灵种进行的隐秘恐怖袭击事件——有哪个恐怖份子进行了恐怖袭击却又不发布声明?这明显是有某种理由的暗杀!如今,他大概知道了这些自称“庄蝶”的家伙,大概就是“断锁者”们一直在排杀的那批人,可缘故呢?当时合约政府对他们还有一种解释就是灵种内部的党派斗争,普通人只是因为和那些不同党派的灵种扯上了关系,才会惨死在“断锁者”的刀下,简直就像异端审判所一样...但李睢安再怎么想,仍然觉得不现实,特别是当他知晓了那部分情报之后...
“别想知道些什么了,今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