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姥姥所在的院子早已恢复了平静,只是,没来出出进进的小孩子,这里反倒显得有些“平静”的过头,李睢安和虞堇来到这里查看其它人的情况时,毕大爷正蹲在门坎上抽着烟,还唉声叹气。
“怎么了,毕大爷?”李睢安好奇地问他。
他抿了一口烟,或许是瞅见虞堇在这儿,于是低头往地上吐烟圈:“嗨,快别提喽,我昨天买的彩票,就差一个,五百万!啧!”
李睢安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时在梦境中,毕大爷会有这样怪异的行为。
“算喽,也是自己的事,我屋里人当时插嘴说了一句,那仨数买233挺好,我偏买了234呗...”毕大爷摇头晃脑地闷声道,看起来作为院里的资深彩迷,这差一个数就中头彩的打击对他来说挺大的。
“老头!快进来教孙子功课!我可搞不懂这些洋文!”
虞堇被突如其来地喊声吓到了,后退三步却一脚踩到了谁的脚,回头一看,仲温正在那儿呲牙咧嘴呢。虞堇歉意地朝他笑笑,仲温倒是忙摇手示意没事。
“瞧她,说曹操曹操到,叫我呢!两位忙,我先去教孙子作业了...”毕大爷把烟头往地上一按蹭灭,随手丢进门口的垃圾箱,转身就要走,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门里,他却突然停住了,“哎,那个...小李啊,咱刘姥姥怎么样啦?”
“她现在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医生说,还需要观察一下情况呢...就是...就是她一直嚷着她的儿子要结婚...”
抢着接话的是仲温,之前在医院的时候,李睢安看见过他,他也来看望刘姥姥。
“唉,她那儿子,也真是狠心,不孝啊,不孝...”毕大爷感叹着走进去了,留下他们仨站在原地沉默。
最先开口的仍是仲温:“刘姥姥前天看起来还很健康,很正常...和他儿子一个朋友有说有笑的呢...怎么会突然就...”
“朋友?这个人,有点古怪啊...”
李睢安和虞堇对视一眼,刚刚那句话是顾菟在暗自和他们说的,于是他们不得不都在意起了这个所谓的“刘姥姥儿子的朋友”。
“来看望刘姥姥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唔?是个体型匀称的男人,大概二十多的样子,声音很柔和,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卫衣...我后来还在医院见过他...在院子里时,还是刘姥姥亲自送出来的,当时两人还笑得很开心...谁知道...哎...”
“没啥特别点的特征吗?”李睢安感觉不好找,凭这两句描述,在偌大个楚荆市,能找谁呀?
“特征..奇怪...我倒有些记不大清了...脸都记不起来了...不过我倒是和他谈过几句,感觉他这人很博学啊!不仅和我讨论国际著名的画作大赛作品,甚至还和后来凑上来扯了两句彩票的毕大爷说了老半天怎么选的事...”
“那我们去找毕大爷问问...”李睢安刚想敲门,却被顾菟制止了。
“不用找他了,他是能让一个对事物形象很敏感的画家都会忘掉面貌特征的家伙,我在这个叫仲温的人身上身上发现了短期内受过两次不同梦境的影响,在之前那个老年人身上同样有着一模一样的梦境侵蚀印记...虞堇,我认为这个人就是在这片区域里兴风作浪的罪魁祸首,他是一个放纵病毒的堕落者。”
俩人走走停停,一路说着往外面走了,就这么把呆着原地的仲温晾在了一边...
“啊...虞小姐...”仲温望着虞堇远去的背影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看见一直在和她争论着些什么的李睢安,他却把手放下了,同时,他把一直抓在背后的东西拿来出来。
张开画卷,仲温却又不由自主地感到有些脸红:“真是奇怪啊...我是什么时候...画下了这样的一副画呢...”
那是一种含羞的妩媚,娇小的让她虽然身着露骨的红妆,却透露着一丝青涩的味道,这是虞堇在梦境中因为岑兰的恶趣味而被强行套上的一套衣服,不知何时,这幅模样竟然在仲温的手中得以重现,可惜,最遗憾的是,这幅画作没有最终完成,画中少女只是勾出了恶作剧般的微笑,却唯独少了那对能摄人心魄的双眼,仲温当然认不出这就是虞堇,可是...当一觉午睡起来,发现这幅未尽的画作,他的第一想法就是想请虞堇来做模特,以此完成它,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唯独虞堇有着这么合适一双眼睛,可以描来完成这画中少女该有的气质,究其原因,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啊...还是说不出口啊...”他收起画卷,遗憾地往屋里走了。
————
那一边,看似边走边说的两人,实际上只有虞堇和顾菟在喋喋不休地争论着什么,李睢安听得一头雾水不说,时不时地还要被气在头上的两人当出气筒怼上一句,在争论这一方面,虞堇有着极其不像她那柔弱气质的坚持,不过想想这丫的能在梦境里和自己勾肩搭背地吹瓶子,李睢安也就选择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关于他们在争论的是从何处开始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