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表面看上去文静娴熟的虞堇在梦境里却是个喜欢灌酒的粗俗大小姐，但李睢安还是相信，她做事自有一套自己的原则，毕竟，她是个这么倔的家伙，有些时候真的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所以，当他发现虞堇突然将玉佩召结的元素之力换到双手中时，他就知道，虞堇应该已经发现了隐蔽起来的自己，并把活下去的可能性让给了李睢安。√

李睢安，你，而死在你面前的人，可真多啊...那么，现在你该怎么办？

他自嘲似的反问自己，虞堇一步步走向了死局，可他终究还是放下了手上的武器：没有用的啊，岑兰的阵型已成，我此时现身又能救下谁呀...还是，算了吧...

他弯着腰，匍匐着离开了这距离虞堇不到十米的藏身之处，却听见了身后爆发的铿锵巨响，虞堇像是无视了那些死士的致命刀剑，毫意地挥出她的拳头，硬生生撞上面前岑兰的短刀。

或许...这样的话...我还能救到她呢...

发现契机的李睢安转身就散去了匿踪，他尽力稳住使用古语后急促的呼吸，动态射击训练，乱序射击，他能在几秒中完成。

如果救不下人，那我来，带着武器，又有什么意义呢？

李睢安或许是姑且给自己找了个开枪的理由吧？总之，他出人意料的从矮墙边奔出，用他精准的枪法，打破了阵型的必杀之势。

默然无声的配合静悄悄地在两人之间建立，虞堇迅速摆脱岑兰已经慢了半拍的阻拦，摆脱死士的包围，退到李睢安身边。

雪越来越大了，明明应该是太阳正大的档口，天空却昏暗的像是寒冬腊月，一束束光从地上升起，接着漫天开花，爆炸声让李睢安莫名地有些走神，他回忆起了自己第一次在亚细亚共和国过春节时的样子，他想尝试着过一下这个国家最热闹喜庆的节日，可最后发现，除夕夜的自己却只能面对着窗外的烟花与灯火发呆...

虞堇没有李睢安的情况，他抬头望着岑兰：“你又凑齐了五个死士？”

岑兰没搭话，她依旧神神秘秘地带着她那顶大帽子，手一挥，地上的五具尸体便消失不见：“李睢安，我可是警告过你，别再干扰我的行动的吧？”

“是，我知道。”早已回过神来的李睢安朝她缓缓地抬起了枪，再次直面这个曾经的屠杀者，他知道，已经交起手来的自己，无法冷静下来了。

“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可就不管了。”

————

双方就像一卷质量欠佳的鞭炮，噼里啪啦响了半天，就要燃烧殆尽时，引线却被强行裁断了，最后的一点残响，也就暂时爆发不出来。

对峙不可能持续太久，就在火焰快要燃着最后那一丝导火索的时候，远处的街道，嘎吱嘎吱的响声吸引了双方的注意力。

“烤地瓜！香喷喷的烤地瓜嘞！”

一个小推车，上面架着油桶改做的烤架，诱人的香味就是从那里头飘出来的，这人踩着不知何时出现的积雪，厚厚的棉鞋留下防渗水的橡胶底鞋印。

他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一团凌乱的战场上，朝两边各行了一个拱手礼，完全无视了三人的杀气腾腾：“大家过年好啊！要不要来个烤地瓜，香香的口味，可带劲啦！”

李睢安有些纳闷，不过，他鬼鬼祟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看起来也不像是被卷入梦境中的普通人...嗯？莫非...

“哟，我还想着怎么找你呢，你倒是自己来了。”

岑兰首先做出了反应，他居然直接无视了身后刚刚与自己大打出手的两人，把几枚硬币放在推车上，然后慢悠悠地把手探进了那烤架里，从摸出来一个烤得外焦里嫩的地瓜。

“哎嘿嘿！这玩意挺烫啊。”

“刚熟的！当心呐！”

“明明你可以让它凉一点的嘛...我看你就是在针对我岑兰！”她假哭了几声，很快又兴致勃勃地去剥那枚地瓜。

“那边二位，要不要来尝尝？第二个半价哦！”

满脸狐疑的李睢安看了看虞堇，却发现她正在从腰兜里掏？

“那个...扫码付款吗...给我拿两个...”

李睢安可以说是感觉非常惊悚了，到底是这两人都被梦境控制了，还是我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被梦境俘获了？他疑神疑鬼地接过虞堇递给他的烤地瓜，就这样，刚刚还打的不可开交要死要活的三人，现在居然一同蹲在残垣断壁下啃地瓜...

“喏，那个...”虞堇埋在直冒热气的地瓜里，抬起头来被烫得直添舔嘴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那个家伙，可能就是我一直在找的‘大鱼’——将这病毒，反而转化成自己一种‘异能力’的普通人！他们虽然能自由地掌控‘病毒’，能和我们‘庄蝶’相似的能力，然而实际上，究竟是他们掌控了病毒，还是病毒侵蚀了他们，谁也说不准…”

就是这个家伙？李睢安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哼着民间小曲，弯腰驼背缩在棉袄里的人，似乎是注意到了李睢安的视线，他连忙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