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羽看着远处掩映在竹林深处的白云庵,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件粗布衣衫,不由暗自一叹。
她惊羽 ,虽是定西侯府四大影卫首领之中,唯一的女子;可自己的身手却完全不在其他几人之下。甚至,自己的那一手下毒的功夫,那更是出神入化,让人防不胜防啊。
可如今,自己这个一手掌握着影卫天玑一队的首领,却要为保护一个人而犯难了起来。
那莘依依莘姑娘就住在眼前的这白云庵中,可自己,到底要怎样,才能不动声色而又自然而然的接近对方,继而去到对方的身边呢?
那莘姑娘可是自己未来的主母啊,自己若是办砸了此事,那侯爷是一定不会轻饶了自己的。
到底该怎么做呢?惊羽看着近在眼前的白云庵,不由陷入了苦思之中。
学那贫苦人家之女,卖身为奴?不成!那莘姑娘家并不富裕,恐怕是没有多余的银钱,买下自己的。况且,那莘姑娘又是心善之人,若是到时候,对方相帮之后,又一心想要送走自己;届时,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呢?
或者,可以找人假扮恶棍欺辱自己,在莘姑娘的面前演上一出好戏,等对方出手相救后,自己再以身为奴,相报救命之恩?
也不成!自己从小就在影卫营中摔打着长大,早已练就了一身的英武杀意,又如何装得了那柔弱可怜的女子?据闻,那莘姑娘聪慧过人又机警异常,自己若是在她的面前露出了半分的马脚,又怎么能取信于对方,继而跟在对方的身边?
惊羽一连想了好几个办法,却又都被自己一一否决了。
身为影卫天玑的首领,她所负责的本就是防御一事。侯府中的重要人物和紧要事物,也一向是由自己安排人手来保护;可如今,擅长保护他人的自己,眼看着所要保护的主子就近在眼前,却苦于没有接近对方的方法。
哎,这都叫什么事啊!惊羽不由再次一叹。
自己本意是暗中保护那莘姑娘的,可侯爷又要自己贴身跟随着对方;如此一来,也只有化暗为明了。
可如今,难就难在,她要怎样才可以光明正大的陪伴在莘姑娘的身边呢?
哎,难啊 ,难啊!
惊羽一边叹着气,一边走进了白云庵。
庵后的那片楠竹林中,正在剥着竹笋的莘依依,突然快速回头,向身后看了一眼。
没人!怎么会没有呢?莘依依见此,不由邹紧了眉头。
就在方才,她明明感到身后有一道打探的目光,正打量着自己,可自己一回头,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莘依依摇了摇头,虽看似低头正专心的剥着竹笋,可实则注意力却全部都放在了身周。
站在竹梢之上的惊羽,一边随风摇曳着,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好险!自己不过是才刚刚现身,那莘姑娘却差点就发现了自己。还好,自己反应得快,一跃而上,飞上了这竹梢;否则,非得被那莘姑娘,当场逮个正着不可。
这莘姑娘,果然如暗夜所说,机警异常啊!
看来,自己想要接近对方,还得另外想个法子才是啊。
竹林下,莘依依暗自戒备了半天,也不见有人现身,也不由在心里嘀咕了起来。
难道,刚才是自己恍惚了吗?可那种被人窥探的感觉,却又是那样的明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有人在监视自己,还是有人想要?
一想到来人可能怀了歹意,莘依依顿时一惊。不好,阿娘还一人待在房中。
想到阿娘可能会有危险,莘依依赶紧松开了手中的竹笋,提起裙角,便往莘大娘的房间匆匆跑去。
隐身在竹梢上的惊羽见此,本想立即跟在莘依依的身后,可又担心自己跟得太紧了,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也只好远远的坠在了莘依依的身后。
“阿娘,”莘依依急急的推开了房门,她看着房中正做着针线活儿的莘大娘,气喘吁吁的问道,“阿娘,您没事吧?”
“没事啊。”莘大娘看着女儿一脸急切的样子,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依依啊,阿娘在房里,又能有什么事儿啊!”
说到这里,莘大娘不由笑了笑。
“依依,”她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了女儿的手中,“你这是怎么了,跑得这样的急?”
莘大娘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帕子,替女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没事,没事。”莘依依见此,赶紧摇了摇头,依偎在了娘亲的怀里。
阿娘没事就好,看来,这一次,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莘大娘见此,这才一笑。“依依啊,如今你已经是大姑娘了。这都快要出嫁的人了,行事可不能再这么风风火火莽莽撞撞的了。须知,这身为妇人,更是应当端庄稳重,不可冒失啊。”
更何况,你要嫁的人家,又是定西侯府。像侯府那样的高门大户,作为当家的主母,恐怕就更要小心谨慎才是了。
莘大娘看着女儿低着头,似乎有些娇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