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闻言,眼神却是晃动了起来。
他和姜皇后少年夫妻,自然也曾有过一番夫妻恩爱的时候。
当年,就是在这中宫之中,他和姜后也曾举案齐眉,也曾同进同出,也曾执手相看……
此刻,他身在姜皇后的中宫之中,看着昔日这熟悉的一切,夏帝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想到多年的夫妻之情,想到姜皇后一向端庄得体,这一冷静下来,心中反而有了一丝的动摇。
难道,皇后她真是不知?
朕,是否冤枉了她?
苏弱惜见此,自然不容夏帝心软。
“典狱使,你好大的胆子!”她故意抢在夏帝的面前,看似关心姜皇后一般,指责起了跪在二人面前的典狱使,“皇后娘娘何等尊贵,你竟敢对娘娘用些手段?”
典狱使闻言,心中一惊,自然是本能的摇了摇头。
“贵妃娘娘莫要误会,奴才哪敢对皇后娘娘不敬啊?奴才不过是听从圣命,打了皇后娘娘几个板子而已,况且,奴才也不敢下重手啊!”
原来,只是打了姜皇后几个板子啊!
如此小刑,那姜皇后如何能招供?
苏弱惜心中一笑,却回头故作不忍的看向了夏帝。“陛下,皇后娘娘乃是东伯侯嫡女出生,那自然是身娇肉贵的,怕是受不了这样的大刑!”
她故意将大刑二字加重了语气,夏帝果然就是脸色一冷。
“美人儿,你就是心善。不过几个板子而已,又算什么大刑?”夏帝抬头看着典狱使,语气格外的森然,“皇后若是还是不招,你便大刑伺候。”
美人的话,倒是提醒了自己,这姜氏,乃是东伯侯的嫡长女,又如何能不知道东鲁的事情?
她此时不招,不过是为了替她的父亲掩饰而已!
苏弱惜见此,却还不满足。
“陛下,”她依偎在君王的身边,看似担忧的劝了起来。“这宫中人多口杂的,皇后娘娘受了刑的消息,必然是瞒不住的。若是那东伯侯府和镇国公府得知了此事,又如何会善罢甘休?依臣妾看,此事不如就算了吧?也免得那东伯侯府因为娘娘之事而有了反意……”
夏帝听到了此处,心中果然一动。
不错,那姜家若是得知了此事,以为谋反之事败露之下,必然会加快谋反的动作。朕,必须要抢在他们之前,撬开皇后的嘴,以便拿到姜家谋反的计划。
“典狱使,”夏帝看向典狱使,愈发的加重了语气,“今日日落之前,朕一定要拿到皇后谋反一事的结果。”
此事不能再拖了,否者一旦被姜家抢了先,那朝廷恐怕就要被动了。
正在此时,一个小太监却是匆匆跑来,附在皇帝的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
“陛下,东鲁密探传来消息。那东伯侯暗中点兵…”夏帝闻言,睁大了双眼,更是惊怒不安。
如今看来,那东鲁必然是早已经起了反心了啊。
想到这里,夏帝立即起身而立,看向了跟着起身的苏弱惜。
“爱妃,此事便交给你来处理。朕,还要赶回御书房,和大臣们商议一番才好。”
东鲁谋反,事关重大,他不得不和大臣们商议一番,提前准备一二。
“臣妾遵旨。”苏弱惜盈盈一拜,待夏帝走远之后,却是脸色一变,目光冷然的看向了一旁的典狱使。
“典狱使大人,陛下刚才的话,你可曾听清了?这大刑伺候,你可懂得?”
典狱使闻言,只觉心中一冷,不由缩了缩脖子。
“贵妃娘娘放心,奴才懂得。”
她在暴室之中,待了三十多年,又如何不懂得何为大刑伺候?
看来,这一次,这后宫是要变天了啊。
……………………………………………………
姜皇后被关入暴室屈打之事,很快便传到了姜焕之的耳中。
“昏君,昏君!”姜焕之想到姐姐正在受刑,只觉得悲愤欲绝,愤怒之下,不由一拳打向了墙壁。
“姜公子,”莘依依看着这样的姜焕之,也只好出声安慰,“公子,切莫气急伤身。皇后娘娘她……吉人自有天相。”
事到如今,想要换出姜皇后的法子,恐怕是行不通了。
那昏君既然将皇后娘娘关入了暴室之中,恐怕就更是不会让任何人前去探视了。
只是,事情为何会如此突然的直转急下呢?
莘依依有些不解,抬头看向了姜焕之。
“莘姑娘,”姜焕之到底不是常人,这发泄了一通,自然也是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你有所不知,朝廷突然得到了消息,说我父亲在东鲁一地,秘密点兵……,故而姐姐在宫中,才被关入密室之中,受尽了屈打……”
那昏君竟然不顾多年的夫妻之情,对姐姐使用了那样的大刑,想要屈打成招。可没有的事情,以姐姐那方正的性子,又怎么会认下呢?
姜焕之说到这里,虽痛苦不已,心中却也是疑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