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有喜了!莘依依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如今,夏帝膝下仅有的两个皇子,都担上了谋逆之罪,逃往了东鲁一地;这梅妃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就是夏帝膝下唯一的子嗣了吧。
若这梅妃一举诞下皇子的话,将来,便很可能被封为太子啊。
如此一来,也难怪刚刚才被立为皇后的苏氏,要嫉恨不已寝食难安了。
莘依依想到那苏氏的善妒,心中不由为梅妃捏了一把汗啊。
“侯爷,以我看来……”莘依依本以为此事应该和西岐无关,却又突然想起了梅太傅一事来,不由怔怔的停下了话头。
糟糕,这梅太傅在大殿之上触柱身亡,不会和此事有关吧?
顾文渊见她说到一半又突然停了下来,不觉邹起了眉头。
“依依,你怎么了?”他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可是想到了什么?”
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心思太重了一些。
这心思重一些,原本也没什么,暗夜不也常说自己是老谋深算心机深沉吗?如此看来,自己和依依也算是天作之合璧人一双了。
只是,这丫头心思重就重吧,还老是一个人担着,不愿意同他分说,这就让顾文渊有些不满了。
“我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莘依依想了想,还是觉得想要阻止此事,若只凭她一人之力,恐怕是有些无济于事的,于是便打算斟酌着和顾文渊暗示一二。
“哦?”顾文渊垂下的眼中精光一闪,倒也看似颇感兴趣的点了点头,“依依,你倒说说看,都想到了些什么呢?”
“侯爷,”莘依依抿了抿嘴,因想着这冤家的心机颇深,倒是不敢抬头去看顾文渊的双眼了,“依依是觉得,以那苏氏的性子,那是必定容不下梅妃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吧?若是因此,梅妃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她的祖父,也就是当朝的梅太傅,恐怕会经受不住的吧。毕竟,梅太傅也的确是有些上了年纪的人了。”
梅太傅?顾文渊一怔,而后看向莘依依的目光之中,更是快速的闪过了一丝莫名。
这不过是后宫争宠之事,依依为何会突然联想到梅太傅的身上?
难道是……?
“依依,”顾文渊决定言语试探一番,却状似意外的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想到了这个?”
莘依依还沉浸在前世里梅太傅即将触柱身亡一事的谜团之中,果然没有注意到顾文渊这不动声色的言语试探。
“我是这么觉得的,”有些未卜先知的事情,莘依依自然不敢说得太明白,只好斟酌着胡诌过去,“听闻梅太傅唯一的儿子,早几年就已经病逝了。如今,宫中的这位梅妃娘娘也算是太傅大人唯一的亲人了吧。若是梅妃出了意外,这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是有些……”
说道此处,莘依依自以为高明的停了下来。想来,以这冤家的玲珑心肝机警性子,听到这里,应该也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吧。若是他再不明白,她也委实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诌下去了。
毕竟,多说多错啊,这若是说得太多了,难免不会让这冤家怀疑上三分。
这冤家,可是有颗九窍玲珑的心肝,凡事到了他那里,本就比旁人要多转上几圈的。
如今这梅太傅一事嘛?莘依依有些忐忑,偷偷的抬眼瞄了一眼身旁的那个冤家。
“也是,”幸好,这一次,顾文渊倒很是善解人意的接过了话头,“依依你所言甚是。梅太傅的年纪确实不轻了,若是梅妃出了意外,他恐怕还真是承受不住。”
一直低着头的莘依依却是没有发现,顾文渊在说着这话的时候,却是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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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梅妃,因是帝师梅太傅的孙女,世代的书香门第出身,自然是习得了一身的清贵和冷傲。
如今,梅妃虽是被太医诊出怀了身孕,这北宫之中固然也是人人喜气洋洋,却也是阖宫上下的谨言慎行了起来,没有丝毫的跋扈之态。
这一日傍晚时分,刚刚被立为皇后不久的苏弱惜,为了显示自己的贤良大方,特意挽了夏帝的手,一同前来北宫探望梅妃。
这不,还离梅妃的寝宫老远,苏弱惜却是笑着抢先开了口。
“梅妃妹妹赶紧躺好,在本宫和陛下的面前,妹妹就不必拘礼了。”
梅妃正欲起身,听到这里,却是暗暗嘲讽一笑。
这苏氏做了皇后,果真是不一样了。从前她见着自己,还梅妃姐姐长梅妃姐姐短的,亲热得紧;可如今,却也好舔着脸,叫自己一声妹妹了吗?
这样也好,她既然开了这个口,自己便大大方方的受着,看她在陛下的面前,又能如何做戏?
梅妃收起了嘴角的嘲弄,又重新躺回了软塌之上。
苏弱惜挽着夏帝,刚一踏入梅妃的寝宫,抬头却见着梅妃果真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心中突然就不痛快了起来。
这梅妃好大的架子!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