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说笑了。”昨晚的血泪教训还历历在目,莘依依自然不敢贸然的接下这个话头。于是乎,她也只好抬头佯做不知状,话锋一转,讪讪道,“侯爷,这天色已经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早些出发吧。”
“也好。”顾文渊这一次倒是没有为难她,只是含笑的点了点头。
来日方长,不急不急。
莘依依见此,心下一松,赶紧起身走到了房门口,推开了房门后又回身一礼,颇为贤良道,“公子,请!”
顾文渊一笑,摇着手中的折扇,悠悠的跟了过去,却在跨步迈出门口时又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夫人,你也太过多礼了。”
厢房外 ,虽不至于是人来人往,可到底是出门在外,莘依依不敢大意,也只得任由那冤家拉着自己,一路往柳树巷的黄府而去。
这柳树巷位于国公坊的一侧,其四周自然多是高门大户,家家户户门禁森严了。
顾莘二人行到此处,四周已是少有行人了。
莘依依见此,却是心中一动。
“公子,”她状似亲昵的挽起顾文渊的手,却是趁机附到了他的耳边,有些不解道,“这黄府作为武成王的岳家,门槛也是不低吧。公子就这样两手空空而去,可能叩开他家的大门?”
美人主动投怀送抱,顾文渊的心情自然也就好上了不少。
“这倒不难。”这某人的心情一好,说起话来也就少了几分拐弯抹角的戏弄了,“我与这黄府还算是有些渊源。”
“哦?”莘依依闻言,很是诧异。这冤家不过是头一次离开西岐之地,竟然还和这远在京城的黄府有了渊源!“不知公子,您和这黄府又是何等的渊源呢?”
“夫人,”这一次,顾文渊难得好心的没有再卖关子,“我的老师散易生散大夫,和这黄府的老爷,当年却是有同门之谊。此番我前来黄府,便是带来了老师的信物。”
莘依依闻言,更惊。
这冤家,难道在来京城之前,便已经打算好了要利用这黄府之事了吗?否则,又怎么会提前就准备好了散大夫的信物呢?
“侯爷果然是深谋远虑,足智多谋啊。”莘依依深感佩服。
世人常言,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说的便是这冤家了吧。也难怪,将来他会坐拥这锦绣河山了。
“夫人过奖了。”顾文渊嘴里谦虚了一句,眼里却是闪过了一道笑意。
片刻之后,顾文渊却是停下了脚步。
“依依,”顾文渊拉着她的手,抬头看着几丈之外的黄府大门,容色一正,“你且在此处等我。”
为何?莘依依邹眉。自己既然扮做了他的夫人,难道不该与他一同上门的吗?
莘依依刚想开口,却突然感到肩头一麻,顿时浑身一僵。
这冤家,竟然点了自己的穴。
“暗夜,照顾好夫人。”顾文渊冲着一旁扮做管家的暗夜点了点头,随后便向黄府的大门处走去。
莘依依见此,一颗心却是提到了嗓子眼了。
如今,世人皆知,那散大夫乃是西岐的上大夫,他的学生能是谁,那位黄府的老爷又怎么会猜不道呢?
这冤家孤身入黄府,若那黄老爷不顾旧情,又该如何是好?
莘依依一急,不由抬眼冲着一旁的暗夜,眨了眨眼。
暗夜见此,却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主子有令,一定要在一刻钟之后方能解开莘姑娘的穴道。故而,他虽也是担心主子的安危,可却也不敢在此时就违了主子的心意。
暗夜不动,莘依依更是着急。
就这片刻的功夫,黄府打开的大门已是再次关上。
莘依依见此,一双眼睛更是急得通红。
这冤家,上一次在地下陵墓之时,他便是什么都瞒着自己,最后更是为自己挡下了一箭,命悬一线;这一次他竟然又把自己晾在黄府外面,独身赴险。他难道就不知夫妻一体,本就该共同进退同生共死的吗?
莘依依暗暗咬牙,这一次也就罢了,待那冤家平安归来之后,她一定要好生的调教他一番,也好让那冤家知道,如何才叫夫妻一体。
这一刻钟,莘依依觉得格外的漫长。
她抬眼看着大门紧闭的黄府,很是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莘姑娘,得罪了。”暗夜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抬手解开了莘依依的穴道。
他看着又忧又怒的莘依依 ,却在心中默默的为自家侯爷叹了一口气。
莘姑娘如此生气,主子,这一次,您可是要自求多福了啊。
莘依依活动了一下手脚,本想立即奔向黄府,可到底还是忍耐了下来。
那冤家既然已经进去多时了,若此时自己再跟过去,且不说能不能迈进这黄府的大门,即便是能进去,岂不是更是惹人怀疑?
这个时候,她倒是不好妄动了。
“暗夜,”莘依依一叹,到底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担忧,“黄府里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