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朦胧之中,莘依依微微邹眉,翻了个身。
好痒!
一个格外刁钻的喷嚏之后,莘依依终于怏怏的睁开了双眼。
“顾文渊!”她看着正倚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笑得很是莫名欢快的某侯爷,做咬牙切齿状。“侯爷你难道不知,这扰人清梦之事,很是可恶的吗?”
“哦?”顾文渊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此事嘛,本侯的确倒是不知。依依啊,你也知道,本侯贵为定西侯,在西岐一地,又有谁人敢来绕本侯的清梦呢?”
莘依依闻言为之气结。
这个冤家!
顾文渊见此,却是笑了起来。
这个丫头,倒是一夜好梦;她可知道,自己可是在外面吹了半夜的冷风啊。
“依依,”时间仓促,顾文渊倒也不忍在继续逗弄这个丫头了,“你且准备准备,待明日午后,我们便离开京城,返回西岐。”
明日便要离京!莘依依闻言,一脸诧异的抬头看过去。
“侯爷,那位梅太傅答应跟你走了吗?”以那位老大人的性子,似乎没这么容易低头吧?
难道,这冤家还想故技重施,又将那位老大人放倒不成?
只不知,那位一把年纪的老大人,还经得起几回这样的折腾了。
“那是自然的。”顾文渊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眼里却是宠溺一片,“依依,你又想到哪里去了?难道,在你的眼里,本侯就是如此无用?连一个老太傅都拿不下吗?”
无用二字却是把莘依依惊了一跳。
“侯爷说笑了。”莘依依有些讪讪,心思却是不由转到了那天夜里的事情上去了。“侯爷您当然是有用的。”嗯,很有用。
若这冤家又要向自己证明一番有用没用的话,她又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莘依依微微抬头,不动声色的看向了窗外。
日头高照,这青天白日里的,可实在是比不得那月黑风高夜啊。
“依依,”见此,顾文渊的眼里却是快速的闪过了一丝笑意,“在想什么?”
这一头一副脸红心虚的模样,莫不是在害羞不成?
这逗弄的心思一起,顾文渊便丢开了手里的狗尾巴草,轻轻的揽住了她的肩头,附身到她的耳边,喃喃低语了起来。“依依,你可是,在想本侯了?”
不知羞!
莘依依瞪了他一眼。“是啊,侯爷。我是在想,你昨夜离开的时候,怎么好像有些落荒而逃的样子呢?”
言罢,她还故意抽出了枕头下面的那把折扇来,有一下没一下的在顾文渊的眼前,晃动了起来。
“侯爷啊,”莘依依看着某个冤家神色一僵,却是一脸得意的笑了起来。“说起来,这不是侯爷你的……宝贝吗?怎地侯爷昨夜离开之时,却把这宝贝丢在了依依这里?”
顾文渊却是眯起了双眼。
这丫头一脸得意的模样,还故意提起了本侯的宝贝,可是在特意的撩拨本侯?
“依依,”他一手夺回了折扇,又一手将身旁的那个丫头勾在了自己的怀中,低头触到了她的鼻尖,极轻极慢的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吗,本侯的宝贝,也只有在你这里,才是宝贝啊!”
好个登徒浪子!
莘依依听到这里,果然脸上一烫,一把就推开了面前的这个冤家。
顾文渊被这一推,顺势就跌躺回了床尾,双手枕在脑后,好整以暇的看着一脸娇羞的女子,倒是一副颇为悠闲的模样。
这丫头,昨夜不是很能耐吗?今日怎么又如此的经不起戏弄了?
真真是个有意思的丫头!
莘依依低着头,搅着手中的帕子,却是更加的羞恼异常。
这冤家的视线,怎地如此恼人?
莘依依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心中却是琢磨了起来。
这冤家的脸皮,如今是越发的厚了;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她害羞都来不及了,那自己的驯夫计划,又何时才能完成呢?
不行,莘依依摇了摇头。
既然要调教这个冤家,自己的脸皮也得要厚上一些才是。
莘依依打定了注意,又在心中暗暗的告诫了自己几遍之后,这才抬头看向了床尾的那个冤家。
“侯爷,”她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面部表情,想要做出一副娇媚无双的魅惑模样来,“你躲那么远做什么?难道,你还怕依依不成?”
却不想,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用力过猛的原因,她自以为的这一副娇媚模样,看在顾文渊的眼里,却成了一副咬牙切齿的凶狠模样。
“本侯可是不敢。”顾文渊好笑的摇了摇头,“依依你如此模样,本侯很是担心啊。”
“哦?不知,侯爷你又在担心些什么呢?”莘依依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看着顾文渊的方向,忍不住的便目漏了几许的凶光出来。
“本侯怕……”顾文渊侧身,翻向了床的里侧,“……怕依依你会吃了本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