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渊见她不动,也不勉强,反而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却抬脚转身,迈入了门槛。
莘依依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看着房门的方向,得意的笑了起来。
她就说嘛,这青天白日的,他冤家的脸皮,也没这么厚吧?
然而,不过片刻的功夫,她脸上的笑容却是一僵,顿时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冤家包袱款款的,是什么意思!
还有暗夜他们,怎么又在驾马车了?
“顾文渊!”莘依依气得站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依依啊,”顾文渊提了提肩头上的包袱,很是认真的说道,“既然,你不想拜访李靖将军了,那本侯自然是准备打道回府了。”
“你!”莘依依气结,伸出了右手,“拿来!”
这冤家,又威胁自己!
“拿来?”顾文渊隐藏起了眼中的笑意,故作不解的道,“拿什么?依依,你总要与本侯说个明白啊。”
“笔、墨、纸、砚!”莘依依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挤了出来,“侯爷,您不是想要红袖添香吗?依依虽自知是蒲柳之姿,可也只得作一回风流文雅,陪您添香一次了。”
顾文渊终于笑出了声来。
“依依,”他走到某个呲牙裂齿的姑娘面前,打开了肩头上的包袱,有条不紊的取出了笔墨纸砚等物,这才抬头看向了某个姑娘,无限怅然道。“你果然是很识时务啊!”
某个自知要识时务的姑娘,狠狠瞪了某冤家一眼,粗鲁的挽起了袖子,研起了磨来。
很快,一只笔尖沾满了墨汁的毛笔,便被冷冷的塞到了某侯爷的手中。
“侯爷,请吧。”莘依依指着石桌上摊开的空白名帖,眼神很是凶狠。
“有劳……夫人了。”顾文渊抬头冲着她深深一笑,这才低头提笔,刷刷刷,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写好了一张名帖。
莘依依看着那冤家收起的毛笔,眼皮却是跳了几跳。
这便写好了?
她低头看着名帖上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眼里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的光芒。
茶山下,白云庵。知名不具。
这便是这冤家口中所言的绝世好贴吗?
莘依依觉得自己就快忍不住了。
“依依。”恰好,在她发作之前,某个侯爷的声音再次悠凉悠凉的响了起来。“你说,若是李靖果真对如月有心的话,会不会通过这张名帖就猜到了我们的身份呢?”
这个……,还真可能会。
莘依依攥紧的拳头,悄然间就松开了那么几分。
“可是侯爷,你不觉得这名帖太简单了一些,似乎当不得绝世好贴这个名头吗?”尽管如此,莘依依堵在胸口的那一口郁气,似乎还是有些不顺啊。
“怎么当不得?”顾文渊起身,负手而立道,“依依你凤颜无双,容色逼人,在本侯眼里,真凤亦不过如此;而本侯乃是镇守一方的定西侯,估摸着也该带着几分蛟龙的神态吧。这由依依你研的磨,再加上由本侯亲笔所提的字,说是龙章凤姿亦毫不为过,又哪里当不得这绝世好贴的名头了?”
龙章凤姿是这么解释的吗?莘依依有些失笑。
这冤家的脸皮也未免太厚了一些吧,哪有人这样夸自己的?
不过,若说自己和这冤家具有龙凤之姿,倒也不算大错。毕竟,他们将来会是大周朝的开国帝后嘛!
“当得,当得。”看在那句龙章凤姿的份上,自己就不和这冤家计较了。莘依依拿起桌上的名帖,小心的吹干之后,这才冲着一旁的暗夜招了招手。
“莘姑娘!”暗夜抱拳一礼,一本正经目不转睛。
嗯,侯爷的眼神太过危险了,他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暗夜,派人把这名帖送到李靖的将军府上。”莘依依递出了手中的名帖,却在放手之前,又悠悠的多加了一句。“嗯,还是你亲自跑一趟吧。”
“记住了,用跑的。”她特意加重 了那个跑字,暗夜的眼神果然瞬间就哀怨了几分。
莘依依见此,却是暗暗一笑。这个暗夜,昨天晚上竟然敢装作小腿抽筋故意躲开,害自己被某个冤家戏弄了一场。今儿个,她若不让他暗夜跑到小腿抽筋,又怎么能对得起他那抽筋了一个晚上的小腿。
暗夜接过了名帖,又揣着一颗拔凉拔凉的心,幽怨的看了自家的侯爷一眼。
可奈何啊,某侯爷却只是给了他一个无可奈何自求多福的眼神,却是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暗夜悲愤,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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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的书房内,少年名将李靖将军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宝剑,一边皱起了眉头。
皇帝昏庸,朝廷无道。他待在这嘉峪关中,真是越发的没有意思了。
想起此次回乡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来,李靖恨恨的将手中的宝剑插入了剑鞘之中。
这回京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