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此事,莘依依不自觉的低头搅起了自己的手指头。
她知道,她有了心事,是瞒不过眼前的这个冤家的。只是,这件事情,她委实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且不说自己要如何对这冤家解释自己这能未卜先知的本事,只说那临江村被灭村之事不但是还远得没影儿的事情;而且在这一世里,因为这冤家的提前出手,明年还会不会有那一场大灾,也是两说的事情了。
因为自己的重生,因为着冤家的提前疏离河道的动作,临江村的命运,在这一世里,无人能够未卜先知。
若是临江村明年会平安无事,而自己却又在这个时候就提醒了如姜那丫头,那岂不是会累得那丫头白白的担心了一场吗?可若是自己不提醒的话,若那临江村的命运终究不会被改变,那自己的不提醒,不就是害了如姜妹妹吗?
莘依依左右为难,搅着自己手指头的力度,不自觉的便加重了几分。
“依依,”顾文渊皱了皱眉头,握住了她的双手,免得她再一个不小心伤了自己白嫩的手指头,“你不说,我便不问 。只是,我希望依依你能记得,你我夫妻一体,便是这天塌了下来,你也还有我这个个高的在一旁,帮你顶着。”
他知道这丫头的心中有秘密,只是她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忍心逼她了。可不管怎么样,他总是不愿意看着这个丫头就这样自己为难着自己。
面对顾文渊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莘依依扯了扯嘴角,可到底还是只叹了一叹。
罢了,此事她还是再琢磨琢磨吧,等明年的那场大雨来临之时 ,自己再见机行事吧。如今,一切都未成定数,自己还是先放一放的好。
“侯爷,我真的没事。”莘依依抬起头,冲着有些担心的顾文渊,扯了扯嘴角,勉强的笑了一笑。
真的没事吗?顾文渊淡淡点头,心中却是飞快的思量了起来。
看来,今后他还是得多抽出些时间来关心一下依依了。比如,依依身边的人,自己也得多注意一些了。
比如今日,他今早出门之时,依依这丫头还是好好的,怎么才一个白天过去,她便心事重重了呢?且据暗夜所言,依依她今日又并未出门,只除了那几个同村的小姐妹上门来做了一阵针线活之外,依依她并没有见过旁人。
如此说来,问题便出在那几个同村的小姑娘身上了吗?
顾文渊眼神微微一动,想要打探出几个小姑娘之间说了些什么,对于他而言,自然不算是什么难事了。
不过此时嘛,最重要的还是开解这丫头一些才是。
“依依,”为了分散莘依依的注意力,顾文渊故意提起了另外一桩事情来。“你可想知道,东鲁之事?”
东鲁?姜焕之!
莘依依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的转移开了。
“侯爷,”她略微紧张的拉着顾文渊那冤家的手,目光灼灼道,“东鲁那边怎么样了?姜公子带着两位小殿下,可曾平安的回到了东鲁?”
怎么说,那两个孩子也是她亲手所救出来的,莘依依自然很关心那两个孩子的安危了。
见她如此着急,顾文渊的心中突然就涌出了一股酸涩出来。
虽然,是他为了分散莘依依的注意力,主动的提起了东鲁之事;可此时,他眼见莘依依又提起了姜焕之来,顾文渊还是免不了的有些醋了起来。
那就知道,依依她,还是关心着姜焕之那小子的。
“依依,”顾文渊的心情莫名就不好了起来,他低头看着她,双眸如墨森森,漆黑一片。“你就这么想知道姜焕之的下落吗?”
这是怎么了?莘依依不解的眨了眨眼。
这冤家满口酸酸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方才不是他自己提起东鲁之事的吗?
这个时候,这冤家又是吃的哪门子的飞醋啊!
“侯爷,”莘依依无奈,只好扯了扯嘴角,勉强柔声笑语的安慰起了某个打翻了醋坛子的冤家来,“姜公子怎么也算是我们的朋友吧。这朋友之间,相互关心一下,不是很正常的吗?”再说了,那位姜公子,将来可是你这个冤家的左膀右臂啊。
我之所以关心他,除了朋友之义之外,更多的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冤家吗?
莘依依心里有些委屈,说完之后,又暗地里嗔了这冤家一眼。
不过,她亦知道,这冤家的心眼一向都小,此时她若是不解了这冤家的醋意,他怕是不肯告诉自己东鲁的事情了吧?
莘依依很无奈。这都叫什么事情啊,明明就是这个冤家主动提起了东鲁之事,自己不过是回应了一句,他却又莫名其妙的醋了起来。
哎,这男人的心思,真真是难猜啊;特别是这个长了一副九窍玲珑心肝的男人的心,就更是难上加难的难猜了!
“朋友啊?”顾文渊闻言,不置可否的看了莘依依一眼,这才状似不情不愿的说了起来,“依依,早上半个月之前,姜焕之便带着两个小皇子平安的回到了东鲁之地。如今随着武成王的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