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眯起了眼,突然觉得这午后 的阳光,似乎有些微微的刺眼了起来。
“福喜,”夏帝淡淡回头,冷冷的憋了身后的几个宫人一眼,“朕,今日是在何处午休的?”
福喜心中一动,表面上却是掐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谄媚笑脸来,“陛下,您今日一直在御书房中处理国事,这午后有些乏了,便只去御花园中走了一走。陛下,您如此勤于国事,又何曾午休过啊?”
福喜知道,陛下问了这话,便是不想今日他去了暴室之事公之于众了。
夏帝闻言,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又看似随口的问道,“嗯,朕,的确是有些乏了。福喜啊,你说朕今夜去何处休息呢?”
这个……,福喜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了一声不好。
今儿个是初一,按理应该是去苏皇后的寿仙宫啊。
只是,方才暴室之中的事情,自己也是听得个清清楚楚的。如今,那苏皇后有了与人私通的嫌疑,恐怕陛下一时之间是不想去寿仙宫了。
可是,为了顾忌宫闱颜面,陛下怕是不会亲自开口道出此中缘由的。故而,陛下这是要借着自己这个奴才的口啊……
福喜不由叹了一叹。
这一次,他怕是只好得罪那位苏皇后了。
“陛下,”福喜能做到夏帝身边的贴身太监,自然也是一个聪明懂事之人。只见他上前一步,伸手搭在夏帝的身侧,躬身道,“如今武成王在东鲁前线之地为国分忧,杨妃娘娘独在深宫,怕是有些思念兄长了。陛下您一向仁厚心慈,不如就去西宫看看杨妃娘娘吧。”
那摘星宫的胡贵妃和苏皇后一般无二,都有了偷人的嫌疑,自然也是不能去了。
如今,他福喜也只能背上等罪苏皇后和胡贵妃的黑锅,引着陛下去西宫杨妃处了。
夏帝回头,深深的看了福喜一眼,眼中闪过了一丝满意之色。
福喜这个老东西,果然深懂朕心。只是……
“福喜啊,”夏帝伸手搭在了福喜的手腕上,状似无奈道,“今日是初一啊,朕若是不去寿仙宫,皇后那里……”
福喜闻言,暗暗跳眉。
“陛下,”他一边跟上皇帝的步伐,一边满脸堆笑的说道,“皇后娘娘一向贤良又深明大义,平日里也曾多次劝陛下去其他娘娘的宫里坐坐的。如今,陛下便是今日不去寿仙宫,想来也是不打紧的。”
夏帝笑了笑,点头道,“不错,皇后倒是一向贤良,还曾亲自将朕推到了胡贵妃的房中……”说到此处,夏帝却是突然住了口,眼神一冷。
是了,行宫那一夜,苏氏不就把自己推到了胡氏的临月阁吗?后来,自己在临月阁和胡氏缠绵了一番之后,才去的苏氏的临仙阁啊。
那苏氏初初进宫之时,倒也贤惠,却也的确曾多次开口劝自己去其他的妃子处坐坐。只是,自从她做了皇后之后,便是一副想要专宠的娇媚模样,也再也不曾让自己去过其他的宫妃处。
可行宫里的那一夜,她却偏偏把自己送到了胡氏那里!
这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难道,和夏芥那个小畜生私会的人,便是苏氏吗?
夏帝皱了皱眉头,却又突然摇了摇头 。
不会,那一日,自己带胡氏去临仙阁时,苏氏的房中并无其他的男人。况且,那时的苏氏虽是娇媚动人春意流淌,可是,以他多年花中老手的经验却可以看出,当是时,那苏氏却并不曾被人滋润过。
如此一来,这事情就有些蹊跷了啊。
夏帝抬眼看了一眼寿仙宫的方向,心中打定了主意,却是转身走向了西宫杨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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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正好。
莘依依辞别了同村的几个小姐妹,提着篮子,脚步轻快的走向了自家的小院。
只是……
暗夜这个话唠子是怎么了?院门口的大柳树下,莘依依怔怔的停下了脚步,看着拼命向自己眨眼的暗夜,不由也眨起了眼来。
这个暗夜,不会是眼睛抽筋了吧?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眨了半天,莘依依不觉莞尔。
她和暗夜这是在干嘛?嫌自己的双眼不够使的吗?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开口问问对方不就知道了吗?
莘依依张了张嘴,正准备开口问个明白的时候,暗夜身后的院门却是“嘎吱”一声,被人从内推开。
这是怎么个情况?
莘依依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为何会是玄灵送一脸憔悴的荣华长公主出门呢?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何这位朝廷的长公主此时才走出自家的大门呢?
难道,这位荣华长公主今日在自家的小院子之中,待了一整个上午,嗯,外加、一个中午?
莘依依有些懵怔的闭上了双眼,伸手覆住了自己的双眼。
那冤家该不会是让玄灵对这位长公主出手了吧?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