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渊见怀中的小娘子突然就羞红了脸,也是怔了一怔。
这丫头,该正经的时候却又偏偏想歪了吧?
“依依,”他低下头,好笑的看着双脸娇羞的小娘子,一脸的坏笑道,“你又想到哪里去了?莫非,你这般……又是在撩拨本侯不成?”
这个无耻的冤家!莘依依瞪了他一眼,却也知道是自己想歪了些什么。
“侯爷,”她扯了扯嘴角,掐出了一个无比端庄的笑容来,“敢问侯爷,不知那位老大人帮了您什么大忙呢?”
只可惜,正被某人抱在怀中的她,哪怕笑得再是端坐,也是显得十分的风月啊。
顾文渊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却是正色道,“正是那十万白虎城的大军之事。那位老人家从京城一路西进到了西岐城,这沿途见多了百姓们的真实生活,更是一针见血的提出了朝廷的时痹……”
原来,梅太傅一路来到西岐,这民间的疾苦看得多了,一颗本就为民的心也就正了。他认为当今天下,虽是天子昏庸朝廷腐败,可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西岐如今的实力,却是万万不能与朝廷直接对抗的。
于是,老大人见到顾文渊之后,向他提出了“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建议。
而这一建议,却是和顾文渊的心中所想不谋而同了。
顾文渊知道,如此一来,这位老大人恐怕就是真的一心为西岐着想了。故而,他也没有瞒着老大人,便将那白虎城之事,坦言相告。
却不想,老大人得知此事之后,非但没有怪罪顾文渊设计处置了定亲王,反而对此很是满意。原来,梅太傅早就看不惯定亲王一系人马的穷兵黩武、好大喜功了。
这一次,西岐能得此十万大军,老太傅心中甚慰之下,竟然还帮着顾文渊出了一个安置十万大军的主意----让这十万大军暗自转化为民夫,有组织的分布在西岐各地,屯田生产,意图后继。
如此一来,不但能避过朝廷密探的耳目,更是能为今后的起兵,多做准备。
顾文渊当下就采纳了梅太傅的建议,并且当即就将此事全权托付给了梅太傅处理。
莘依依听闻这冤家将如此大事全权交给了梅太傅处理,也是丝毫不感意外。
毕竟,这冤家前一世之时,便已是如此的知人善用了。
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这一点上,这冤家不管是前世今生,却一向都是做得极好的。
不过,这冤家把手中的事情都交了出去,难道,他还真准备做个甩手掌柜一般的定西侯不成?
莘依依有些怀疑,抬眼看了过去。这个冤家,可不是那种胸无大志的人啊。
“依依,本侯自然也是有事要忙的。”顾文渊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一脸笑意道。
“比如呢?”莘依依眨了眨眼,语带玩味。她倒是很想知道,这冤家还有什么正经事要忙!
“比如,”顾文渊突然欺身靠近了她的鼻尖,掩住了眼里的戏谑,低沉道,“本侯的洞房花烛夜!”
不知羞!
莘依依却是嗔了他一眼。这个冤家,又不正经了吗?
顾文渊却是一脸的正色道,“依依,本侯说的哪里又不正经了?你我大婚在即,难道,本侯不该操心操心本侯的终身幸福吗?更何况,这床上也是可以有正经事的嘛”
不该吗?似乎也是应该的吧?莘依依别过了头去。
顾文渊见她羞涩而默许的模样,心中一喜,却是低头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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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鲁之地,姜焕之看着手中的的信纸,不由攥紧了拳头。
依依她,终究要成亲了吗?只可惜,新郎却不是自己。
她的 大婚之日就定在了九月初九吗?可今日已经是初八了,那明日,就是她的大喜之日了吗?
那顾文渊真是好手段啊,竟然在半个月之前才传出了这一则消息。如今,自己是一步晚,步步晚,一步错,步步错,终究还是错过了当年的小仙女啊。
他知道,明日之后,他和当年的小仙女,便是真的有缘无分了吧。
姜焕之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也许当初,在京城之时,他就该不顾一切的表明自己的 心思才是。也许,在那个时候,在那个顾文渊还没有追来的时候,自己也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只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
“世子爷,您没事吧?”汤旭见少主如此伤情的模样,忍不住上前安慰了起来。“其实,莘姑娘和定西侯早有婚约;而且在京城之时您也看到了,顾侯爷对莘姑娘……”
“我知道。”姜焕之挥了挥手,打算了汤旭的话,“汤旭,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汤旭无奈,只得躬身退下。
梧桐树下,姜焕之抬头看向了天空之中的那一轮明月,似乎又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小仙女冲着自己微微一笑时的情景。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