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近年以来,为了争功,也为了夺权,十二监和飞鱼卫之间的明争暗斗是愈发的厉害了起来。
当然了,夏帝对于此事,也是心中有数的。不过 ,在上位者看来,平衡之术方为王者之道,故而夏帝对此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这十二监和飞鱼卫再怎么争斗,不也是为他这个皇帝服务的吗?
此刻,福喜大公公听了干儿子的话之后,却是低头沉思了起来。
儿子说得对,这一次拿下西岐这样的贪天大功,的确是不能被飞鱼卫的人抢了去。
可是,这些年来,自己和陆云那个老匹夫多年争斗下来,落了下风却也是不争的事实。这一次,想要阻止陆云的行动,只靠自己怕是不成了。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阻止飞鱼卫的人再去西岐呢?
西岐,西岐!片刻之后,福喜公公的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就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
福宁站在干爹的身后,屏气凝神,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惊扰到了干爹福喜的沉思。
他就这样小心翼翼的期待着,期待着干爹这一次可以拦下飞鱼卫的人,替自己争取来这件天大的功劳。他知道,只要自己助朝廷拿下了西岐一地,那将来,待干爹百年之后,这十二监大总管的位置,不就是自己的了吗?
眼看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干爹福喜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福宁不由有些心急了起来。
这些年来,他们十二监和飞鱼卫,一主内,一主外,虽同为陛下的左膀右臂,可说到底,飞鱼卫的势力,到底已是渐渐的大过他们十二监了。这一次,干爹该不会同样也是束手无策吧?
福宁的眼皮跳了一跳,却见干爹福喜公公已经回头看了过来。
“干爹,您有何吩咐?”福宁极为有眼色的上前一步,躬身行了一礼。
“宁儿,你先回去吧。”福喜公公却是起身站了起来,似乎胸有成竹道,“西岐的事情,干爹我自有计较。这一次,陆云那个老匹夫,休想再插手西岐的事情。”
“是,干爹,儿子知道了。若是没有旁的事情,那儿子就先行告退,不打扰干爹您休息了。”福宁心中一动,扯了扯嘴角,斟酌了一息的功夫,到底还是躬身告退了。
待干儿子福宁离开之后,福喜公公没有回房休息,反而转身迈出了房门,身形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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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仙宫中,苏弱惜挥手遣退了前来报信的小太监,一脸阴沉的坐回了软塌上。
陛下竟然又去了胡氏那个贱人的摘星宫!
自从胡氏那个贱人搞出了那个漫春风之后,陛下这半个月来倒是时常去她的摘星宫了!
漫春风?哼哼,亏那个贱人能想出这么个风雅的名儿来。不过是一些撩拨男人的小手段而已,若不是碍于她如今的皇后之尊,那些个小手段,自己又何尝不会!
苏弱惜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眼里闪过了一道冷光。
说起来,这些时日以来,苏弱惜在后宫之中的日子,也是喜忧参半的。
她喜的是,经过那一夜天地之间的风流之后,夏帝终于不再怀疑自己红杏出墙了,她也就渐渐的夺回了夏帝的宠爱。可她忧的是,不单只有她一人洗清了嫌疑,那摘星宫的胡贵妃也同样重得了盛宠。
不但如此,最近这些时日以来,随着前方的战报不断,那西宫杨妃也是愈发的得意了起来。如今,有了杨妃和胡贵妃,她想要再回到从前那般专宠的日子,只怕是很难了。这一点,让苏弱惜十分的愤怒。
然而,更让她愤怒的,却还是从西岐传来的消息。
莘依依那个小贱人,果然还是嫁给了顾文渊吗?
想到莘依依,想到过往的那些事情,苏弱惜不由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眼光骤然一冷。
当初,她莘依依不是说,对定西侯顾文渊全无非分之想吗?她不是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自己吗?
可如今呢?她莘依依还不是名正言顺的嫁入了定西侯府!说什么为自己好,说什么对顾文渊全无非分之想!原来,果然都是骗人的吗?
莘依依,你这个虚伪阴险的小贱人,总有一天,本宫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苏弱惜重重一掌拍到了一旁的矮桌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正在此时,福喜公公却是掀开珠帘走了进来。
“老奴福喜,给皇后娘娘请安!”隔着老远,福喜便一头跪了下去。
福喜?这个老东西怎么来了!苏弱惜抬头,淡淡的扫了面前的奴才一眼,不阴不晴道,“公公怎么来了?倒是稀客啊!”
“娘娘说笑了。”福喜堆砌出满脸讨好的笑容,十分谄媚的奉承了一句,“陛下日日的念叨着娘娘的寿仙宫,老奴又怎敢不来啊?”
这个老东西,倒是很会说话啊。
陛下会不会日日的念叨着自己的寿仙宫,她是不知道了;不过,若是这位首领大太监,能日日在陛下的面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