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西侯府里,莘依依换了一身简单的粗布衣裳,推开了房门。
清晨的阳光,倾泻而下。
莘依依抬眼看了一眼天空的朝霞,微微一笑。
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而西岐,也正需要这样的好天气!
“主子,今日您还要去吗?”惊羽扶着自家主子的手,却是苦劝了起来,“您看,今日这日头太大了,您还是在府里歇上一日吧。”
“不用了。”莘依依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那张浑昨日一早便启程赶去了渭水,西岐城里也是百废待兴,她若是不操持一些,待那冤家归来之时,恐怕就要晚了。
“主子,您还是歇一歇吧。”惊羽拉住了莘依依的手,有些心疼道,“城外那块棚区,是早就已经搭建好了的,城西那边有小六他们盯着,很快就会把废墟整理出来,为灾民们重建家园……”至于那些藏在暗处的人,也都有影卫盯着。
惊羽不明白,为何主子一定要去城外看着呢?
原来,当莘依依得知张浑即将来西岐的消息之后,就在西岐城郊外划出了一大片的地方,专门派人搭建好了棚区,将西岐城内受灾的百姓都秘密的转移了过去。如此一来,便只留下了一个人烟稀少,满目疮痍的西岐城,给那张浑看上一眼。
如今,张浑去了渭水之滨,这西岐城内的重建工作,自然也是要着手进行了。
只不过,如今顾文渊不在,莘依依也只好亲自上阵了。
有些事情,她不亲自盯着一些,总是有些不大放心的。
毕竟,人命关天。而这个时候的西岐,却是万万乱不得的。
大灾之后,正是需要稳定人心的时候啊。否则,此时城外的那些难民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的话
这个时候,也只有自己这个定西侯夫人才适合去城外的难民区看着了。
莘依依摆了摆手,阻止了惊羽的苦劝,却是接过了对方手中的幕篱,抬脚就跨出了院门。
惊羽无奈,只得跺了跺脚,跟了过去。
很快,主仆二人便在一众侯府护卫的保护下,出现在了城郊的棚户区中。
“是侯爷夫人来了!”
也不知是哪个眼尖的孩子大喊了一声,顿时棚户区里便走出了不少的男女老幼,呼啦一下,全都跪在了莘依依的面前。
没有这位活菩萨一般的侯府夫人,哪里又有他们这些穷苦百姓的今天啊。
若不是这位仙子一般的夫人出钱出粮,又出人出力的,他们这些穷人,恐怕不是早就饿死就是已经病死在了前些日子的那场大雨之中了吧?
这位夫人,是好人啊!
“乡亲们,都赶紧起来。”
莘依依亲自扶起了身前的一对老人,又冲着大家点了点头,一脸的温柔笑意,“大家别担心,大家在城里的房子,侯府已经在为大家修葺了。而且,等侯爷安置好了渭水沿岸的灾民后……”
莘依依跟着大家伙儿一起,一边走向棚户区,一边轻言细语的安慰着灾民们。
惊羽站在主子身后几步远的位置,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看乡亲们如此热情的样子,主子今日又得在这里待上一天了吧。
可是……那位陈小姐那里,又要如何处理呢?
惊羽捏紧了手中的小纸条,默默的一叹。
莘依依和灾民们一起聊了一会儿,又把带来的糖果分给了一群孩子们之后,这才回头看了惊羽一眼。
这丫头是怎么了,一整天都有些神思恍惚的样子?
莫非……是在想暗夜了?说起来,暗夜那小子跟着那冤家去了渭水之后,也不知道这些天来有没有给人家惊羽写封信回来!
“惊羽?”莘依依站起了身来,回头走了两步,“惊羽!”
“主子!”惊羽迅速回神,心中却是一惊。
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怎么能在跟随主子身边的时候出神呢?若是因此而有所疏忽又让主子受到了伤害的话,那她可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毕竟,侯爷临走之前,可是把主子的安危交到了自己的手上啊。
惊羽只觉得脸上一烫,羞愧难当之中,却是低头暗暗的自责了起来。
莘依依见此,却是了然一笑。
这丫头在想些什么呢,怎么突然就红着脸,低下头了呢?
难道,真是因为暗夜那小子?
看不出来啊,暗夜那个八卦话唠子,还真是有些本事呢,竟然能拿下惊羽这丫头!
“惊羽,你怎么了?”莘依依故作不知,却是拉起了惊羽的手,笑着问了一句 。
“主子,没什么。就是……”惊羽见自家主子如此体恤自己,心中一酸,却是暗暗吸了吸鼻头,开口岔开了话题,“就是,陈家小姐派人送来了这个!”
惊羽打开了一直紧握的手。
陈家小姐?莘依依看着惊羽手中之物,却是微微一怔。
这枚玉佩怎么还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