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陈小姐听完了莘依依的话之后,却是径直跪在了二人的面前。
“请两位妈妈救我一救。”
陈小姐一副悲戚之色,确实是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只可惜,今日站在她面前的,却不是那等懂得怜香惜玉的世间好男儿了。
“陈小姐何出此言?”莘依依微微一叹,却是不动声色的看了惊羽一眼。
惊羽点了点头,却是主动的退到了门口的方向,抱胸倚门而立。
陈小姐见此,心中有数,微微一侧身,却是跪倒在了莘依依的面前,戚戚然道,“妈妈,您既然两次传信与我,想来也是知道我的处境的。”
“这是自然。”莘依依淡淡一笑,点头道,“这西岐城里谁人不知,陈小姐您乃是咱们西岐城里第一豪族富贵钱庄陈家的独身女啊!”
这位陈小姐,在世人的眼中,可谓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喊着金钥匙出生的富家小姐了。
只可惜……这位陈小姐却不是从陈夫人的肚皮里爬出来的。
哎,这世间又哪里会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呢?莘依依默默一叹。比如,眼前的这位陈小姐,也比如,自己
“妈妈,您莫要取笑我了。”陈小姐掏出帕子来攒了攒眼角,却是一脸凄苦道,“世人皆言我陈娇娇出生富贵,可是却极少有人知道,我并非母亲陈夫人嫡出,而是姨娘所生,只不过是养在了母亲的名下而已。”
陈小姐说到这里,借着攒眼泪的动作,偷偷抬眼打量了一下莘依依,见对方丝毫没有露出半分的诧异神情来,便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想果然是没有错了。
面前的这位易容而来的妈妈,果然知道自己的身世。
来人,很不简单啊。
如此一来,倒是好办了。
“妈妈,你有所不知。”陈小姐捏着帕子,吸了吸鼻子,故意委委屈屈道,“我的母亲陈夫人见我生得还算模样周正,侯爷又是那般的风流名声,便打算将我送入定西侯府为妾。可前些日子,在母亲去了几次侯府之后,她又认为那位侯府夫人莘氏太过厉害了一些,担心将我送入侯府之后,无法给家里带去足够多的好处,便又改了主意。”
陈小姐说到这里,却是跌坐到了地上,低垂着小脑袋,无比凄惨道,“后来,母亲得知了朝廷的天使大人即将要来西岐的消息之后,便逼着我去服侍那位朝廷的天使大人……可那位大人的年纪……娇娇为了生母,无奈只好答应了母亲。却不想……”
陈小姐断断续续的说道这里,却是伏在地上哽咽了起来,似乎悲从心来,再也说不下去了的模样。
莘依依看到这里,却是默默一叹。
这又能怪谁呢?她已经给过这位陈小姐两次机会了。
在这位陈小姐的马车第一次驶入柳巷之时,自己便派人往她的马车里递过条子,让她自己想清楚再行事。
后来,再得知了这位陈小姐已经委身给了张浑之后,她更是命人给对方写了一封信,还带去了那块玉佩。在信中,她便言明,只要这位陈小姐能替西岐拖住那位张浑张大人几日,她便能保董氏一世平安,并且许她一个承诺。
可这位陈小姐呢?她一心只想脱离嫡母陈夫人的控制,却是一心一意的巴望着那张浑早日回京。为此,她更是不顾自己的劝告,几次三番的怂恿那张浑早日前去渭水灾区,以便办完了皇差也好早日回京 。
莘依依默默一叹,路都是自己选择的。
这位陈小姐如今这般的哭诉,自己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陈小姐跌坐在地,小声的哭了半天,见莘依依一直不答话 ,心中却是紧了一紧。
来人好硬的心肠啊!
看来,有些话是不能再有所保留了。
“妈妈,”陈小姐爬到了莘依依的面前,继续哭诉了起来,“娇娇无奈,为了生母,只好听了母亲大人的安排,委身给了朝廷的天使大臣张大人。却不想,那张大人如今去了渭水之滨视察灾情,却是将我一人丢在了西岐城里。”
“如今,娇娇已是残花败柳之身,若是那位张大人不带走娇娇,娇娇留在家中也再无被联姻所利用的价值,到时候母亲大人又如何还能容得下我这个败坏了陈家名声的女儿呢?妈妈,您既然能两次给娇娇传信,想来亦是神通广大之辈,还请妈妈救我一救……”
“只要妈妈您肯出手相救,救救娇娇,将来,娇娇一定惟妈妈您的命令是从,绝不敢有半分的怨言……”
原来如此。
莘依依闻言,却是抬眼深深的看了面前的陈小姐一眼。
这位陈小姐在此时还能想到自己,可见也是一个聪明之人了。
只可惜……她在柳巷那边,也是留了人的。
故而,这位陈小姐的话,虽是半真半假;可偏偏不巧的是,她想听到的,这位陈小姐,到底还是说了假话。
莘依依起身站了起来,却是抬头看向了窗外的戏台子。
人生如戏。
谁又能想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