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林侯在七十二路诸侯之中,名声颇好,本人却是生得有些尖嘴猴腮的模样。
此刻,他见众人都沉默不语,不由开口道,“诸位,如今东鲁那位的态度,我想大家都看到了吧。若是那位得势的话,大家的日子怕就要不好过了。所以,依本侯看来,我们还是应当尽快的去拜访一下那位定西侯啊。”
众人点了点头,而后却纷纷抬头看向了临淄侯。
毕竟,如今在场的诸人之中,最恨东鲁姜焕之的,恐怕就是这位临淄侯了。----听说,那位爱妾已经在临淄侯的营帐里 ,梨花带雨的哭诉了好几天了呢。
见此,已经年过六旬的临淄侯暗自冷笑了一声,表面上却是苦笑了起来,连连摆手道,“诸位侯爷,你们这样看着老夫做什么?老夫人微言轻,又哪里够资格去拜访定西侯呢?”
这些人的心中,在想些什么,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无非是见姜焕之杖杀了他的一名偏将,想要利用他去打头阵,挑拨东鲁和西岐的关系而已。
一旦东鲁和西岐开战的话,他们这些小诸侯,才能有机可乘浑水摸鱼啊。否则,有东鲁和西岐那两座大山在,这江山天下,又哪里还会轮得到旁人!
只是,大家都是一镇之诸侯,又都领兵来到了京城之外。事已至此,大势所趋,眼看这如画江山就要易主,在这样的情况下,谁又会真心的将这大好江山,拱手相让于人呢?
所以,大家伙儿才会聚集在这里,共商大事啊。
其目的嘛,说穿了,不就是想让东鲁和西岐先打起来吗?
毕竟,一山难容二虎啊。
在江山大业面前,东鲁和西岐,怕也是谁都不会想拱手相让于人吧。
在场众人正是抓住了这一点,这会有了七十二路诸侯的联军啊。
临淄侯暗暗冷笑了一声,却是冲着众人连连摆手,苦笑不已。
眼前的这些人,各个心怀鬼胎,如今却想把他推到最前面,去做那个挑拨东鲁和西岐关系的急先锋吗?
呵呵,真以为他临淄侯是傻子不成?
此事,没有一定的好处,他是绝不会应允的。
“临淄侯,你可不能妄自菲薄哦。”成林侯见他一直不接话,心中微动,表明上却是哈哈一笑,朗声道,“在场诸人之中,无论是排资历,还是论年纪,你临淄侯都应该当仁不让啊。”
临淄侯笑着摇了摇头,却是没有接话。
成林侯这话虽是不假,可在这个时候,若是没有足够的好处,就想让他去西岐的大营做说客?休想!
众人见此,不由同时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临淄侯垂下了眼,一副苦笑无奈的模样,眼中的精光却是一闪而过。
大帐之中,无人开口,一时微微有些冷场 。
成林侯等人抬头相互看了一眼,在无声的交流了片刻之后,这才又重新的围在了临淄侯的身周,你一言我一语的试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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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百里外,西岐的大军营地里,此时却是寂静一片。
中军大帐的附近,篝火正在熊熊的燃烧。
定西侯顾文渊以不想扰民为由,令十万西岐大军龟缩于营地之内,不得军令,禁止外出。
此刻,亥时将至,莘依依却是独自一人趴在中军大帐的软塌之上,微微蹙眉,默默噘嘴。
惊羽站在她的身旁,见此,不由噗嗤一笑。
“主子,您可是在想侯爷了?”
面对惊羽的打趣,莘依依坦然的点了点头。
“是啊。”她回头看了惊羽一眼,有些无聊道,“听说今日有贵客来访,也不知道侯爷那边应付得怎么样了。”
为了不打扰莘依依的休息,顾文渊将议事的大帐,另设在了中军大帐的一侧。
故而,他处理公务之时,并不在中军大帐之内。
“原来主子是在想这个啊。”惊羽笑着打量了自家主子一眼,却是故作恍然状,“这个,奴婢知道啊。”
“你知道?”莘依依有些意外,忍不住拥着被子坐了起来。而后却又微微一笑,看着惊羽似有深意的说道,“看来,方才是暗夜来过了吧?”
“是啊,”惊羽笑着点了点头,十分坦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如今时辰已经不早了,侯爷担心主子您无法安睡,却又苦于无法及时回来;故而,侯爷自然会让暗夜过来支吾一声了。”
“哦?是这样吗?”莘依依笑着点了点头,玩味的目光却静静的盯在惊羽的脸上。
“是啊。”惊羽点了点头,看似十分坦然状,一开口却是默默的转了话锋,“主子,今日来拜访侯爷的,是那位临淄侯。”
“临淄侯?”莘依依微怔,蹙眉道,“就是那位年过六旬,去年却又纳了一十八房小妾的临淄侯?”
“嗯。就是那个老色鬼。”惊羽点了点头,一脸的鄙夷之色 。
老色鬼?
莘依依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