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阴沉着一张脸,有些狼狈的爬了起来,终于赶在飞鱼卫的人闯入大殿之前,走到了龙案之后。
“微臣刘彦,护驾不力,救驾来迟,自知死罪,特来请罪。”红袍加身的飞鱼卫副指挥指刘彦,一手握着腰间的绣春刀,一手着地,单膝跪在了夏帝的面前,点头请罪。
夏帝坐回龙椅上,阴沉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刘彦看了半天,最后却淡淡的点了点头,平静道,“平身吧。”
“微臣,谢陛下不杀之恩。”刘彦默默的站了起来,躬身垂手,以示恭敬。
“刘彦,去查一查,方才那人是什么人?”夏帝一脸阴沉的垂下了眼。
方才那人明明可以杀了自己,却一直没有动手。
这样看来,那人似乎不像是一个纯粹的刺客啊。
“诺。”刘彦心中一紧,随后躬身一礼,缓缓的退出了大殿。
直到远离了太极殿数十丈之后,刘彦这才敢借着夜色的掩护,小心翼翼的提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连连不断的冷汗。
在飞鱼卫中打拼了多年的刘彦知道,今日陛下遇刺一事,很是不同寻常啊。
闻太师入宫,飞鱼卫的人被调离太极殿,而后陛下遇刺,太极殿外警铃突然大响……
可是,待他领着人冲进大殿之时,陛下却是完好无损的坐在龙椅之上!
若那刺客一心想要陛下的性命,陛下即便是奋力反抗,又如何会丝毫不伤毫发无损?
更何况,事后陛下虽是阴沉着一张脸,可也只是命自己去查一查那刺客的来历,却丝毫不提要如何处置那名刺客?
可见,这一系列的事情背后,恐怕是另有内情啊!
刘彦身为飞鱼卫的情报头子,对于这类处处透着诡异的事情,自然是比旁人多了几分微妙的心思。
待擦干了额头上的汗水之后,刘彦放下了袖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而后,他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往上一扬,打了一个无声的响指。
很快,几名飞鱼卫的密探,便从黑夜之中,悄无声息的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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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明时分,睡意朦胧之中,莘依依微微睁开了眼,习惯性的往一旁看去。
咦,人呢?
那冤家竟然不在!
莘依依眉头微皱,瞬间便完全的清醒了过来。
昨夜,那冤家忙到三更时分才回来休息;如今,这天还没有大亮呢,那冤家便又走了吗?
最近,有这么忙吗?
莘依依拥着被子,翻身坐了起来,忍不住微微皱眉道。
自从那日姜公子离开之后,那冤家似乎就越来越忙了。
如今,竟是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莘依依偏头看着一旁空空荡荡的床榻,突然紧了紧拥在胸前的被子,暗道:这个冬天真的有些冷。
“依依,怎么不睡了?”却正在此时 ,顾文渊掀开门帘,走了过来。
“侯爷,”莘依依抬头看了过去,微微皱眉,有些担心道,“你去哪里了?可是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
顾文渊褪去了外衣,重新坐回了床榻上,将她连人带被的拥在了怀中,含笑道,“没事。不过是从宫里传来了一些颇有意思的小事情而已。”
有意思的小事?
莘依依眨了眨眼,回头微微一笑,玩味道,“侯爷,不知何事如此有意思,妾身也很想听听。”
顾文渊笑了笑,宠溺道,“想听故事?不想睡了吗?”
“想睡,也想听故事。”莘依依仍不住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个人待在大帐中无事可干,倒是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了。
如今,每日里不睡到辰时,她是决计起不来的。----就算起来了,整个人也是没精打采懒洋洋的模样。
顾文渊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把将她连人带被的摁倒在了床榻上,而后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又曲起食指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头,含笑道,“那就边睡边听故事,夫人意下如何?”
莘依依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脸,莫名的红了红脸,却故作平静的点了点头 ,一本正经道,“如此,甚好。”
见身下的人儿,如此娇俏,顾文渊情难自禁,一颗心顿时被撩拨得一片火热。
“依依,”顾文渊温柔一笑,低头缓缓的靠近了她,将鼻尖触在她的鼻尖上,轻轻的蹭了蹭,喃呢道,“便是那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说个故事,茶客们也是要打赏一二的吧?如今,你想听本侯说个故事,又要如何打赏本侯呢?这赏钱若是少了,本侯可是不依哦。”
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鼻尖微微有些发痒,莘依依忍不住别过了头。
却不想,那冤家就势落下的吻,却轻轻的从她的唇角擦过,恍若蜻蜓点水一般,在她的心上,泛起了点点的涟漪。
自从惊马之后,那冤家便再也没有碰过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