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渊看着妻子似嗔似娇的娇俏模样,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丝笑意。
莘依依羞恼之下,忍不住伸手狠狠的戳了那冤家的胸膛几下。
顾文渊却是笑得越发的欢畅了起来。
“依依,”他一把抓住妻子那不安分的小手,含笑戏谑道,“本侯可有说错?夫人你的手段,可比本侯厉害百倍千倍啊。在夫人的面前,本侯甘拜下风,也就只能任由夫人你处置了……”
说道最后,顾文渊故意拖长了尾音,露出了一个十分暧昧的笑容来。
“侯爷,”莘依依狠狠的嗔了他一眼,却是话锋一转,问起了正事来,“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
燕北之事,只能循序渐进一步一步的来,如今却是急不得的。
可京城那边……,恐怕是不急也不行啊。
毕竟,如今可谓是天下诸侯,尽数聚集京城了。
在大家都盯上了那个位置的时候,率先攻打下京城的定西侯却是突然离京;这样的事情,恐怕会让很多的人大吃一惊吧。
然而,那些人在大吃一惊之后,又会如何呢?
是趁虚而入,还是暗自生疑;又或是作壁上观,暗自结盟?
人心复杂,莘依依不敢妄论。
只是,无论如何,在这个时候,他们都应该尽快的赶回京城吧。
却不想……
“不急。”顾文渊按下了她的小脑袋,含笑道,“等过了年再说。”
过了年?还是再说?
莘依依不由微微皱眉。
众人的目光都放到了京城,放到了宫里的那把龙椅上,可这冤家却要偏偏滞留在宁云城!
男人心海底针,这冤家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她怎么越发的猜不透了呢?
“真要过了年才回去吗?那京城那边……会不会生变呢?”莘依依垂下眼,依偎在他的怀中,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会。”顾文渊回答得很快,很肯定道,“有姜焕之看着,京城那边乱不了。”况且,为了帮助姜焕之震慑住天下诸侯,他也已经在京城那边留下了足够的后手……
“姜公子啊……”提到姜焕之,莘依依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
人心易变,不是她不相信他;只是如今的这个情况下……
所以,莘依依只是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以她的立场,似乎什么都不说对彼此而言,才是最好的结果。
她不想让顾文渊误会,也不想失去一个朋友。
顾文渊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依依,”他低头拉着她的手,十指相缠间,喃呢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难道,你还不信任姜焕之?”
姜焕之那小子虽然对依依贼心不死,可好歹也算是一个行事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将京城交给对方,他还是很放心的。
“那倒不是。”莘依依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低声笑着道,“妾身只是觉得我们就这样不负责任的离开了,把京城那个乱摊子丢给姜公子,是不是不大好啊!”
况且,人心真的易变啊!而京城里盯着那个位置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是不大好。”顾文渊点了点头,却是低声含笑道,“不过,也不用那小子在京城撑多久,等开了春之后,我们便启程回京。”
开了春?
莘依依心中微省。
如今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离开春倒是不远了。
只是……
“侯爷,我们为什么要等到开春才回京呢?”莘依依有些不解的问道。
既然迟早都要回去,又何必要多等上这十天半个月的呢?
这么做,似乎没有什么意义啊!若是有人趁着这十多天,在京城里趁机动手了怎么办?
那样,他们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顾文渊摸了摸她的额头,话锋一转,却是一脸宠溺的说道,“依依,你选择在这个时候公开我们定西侯府的防痘秘法,时机倒是选得甚好。”
这一来,北地刚刚才爆发了大面积的痘疮,此刻燕北众人都在痘疮的威胁之下,正是迫切的需要这个法子的时候。
二来嘛,有那些老大夫们的亲身作保,再加上连镇北侯府的小公子都接种了痘毒,想来众人对这个先杀人后救人的法子也就不那么抗拒了。
三来嘛,赵家那几个孩子的身份特殊,一旦公开了那几个孩子的身份,也能得到北地一部分人的支持,到时候此事推行起来,也会相对容易一些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莘依依又拿到了崇夫人的承诺,确保镇北侯府不会横加插手,阻挠此事。
如此一来,在这个时候向北地军民推广此种痘之法,的确是最为合适的时机。
只是,这到底还是有些不够啊。
顾文渊笑了笑,不紧不慢道,“依依,此事外部的条件的确很好,可凡事都还需要我们自身的底子足够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