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依依抬头看着镜子里的那支凤钗,却是摇了摇头。
到底是做过皇后皇太后的人,莘依依行事很有分寸。
“惊羽,把这凤钗收起来吧。眼下......时机不对。”她若有所思的说道。
如今,那冤家还没有坐上那把龙椅呢,她若就公然佩戴这象征皇后的凤钗的话,难免就会落人口实,这样反而不好。
惊羽没有动,莘依依无奈一笑,却是自己动手拔下了那红翡东珠的凤钗,而后又从首饰匣子里精挑细选的拿出了一支普通一些的碧玉簪子,插入了发髻之中。
“这样,不也很好?”她回头看着惊羽,故作俏皮道,“你家主子我生就花容月貌国色天香,佩戴什么簪子不也一样容色逼人?”
“主子!”惊羽不依的叹了口气,这才上前一步,重新替自家主子装扮了起来。
就这样,等她的马车和顾文渊一起来到宁家的大宅门口,在车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顾文渊在第一眼看到莘依依时,不由微微一怔。
莘依依看着他眼里闪过的那一丝惊艳之色,不由莞尔一笑。
看来,她这一番正式的装扮下来,果然惊艳到了眼前的这冤家了呢!
那么以后,她要不要多花些心思在自己的妆容上呢?
毕竟,这女为悦己者容嘛!
莘依依搭着惊羽的手,缓缓步下了马车,浅浅的施了一礼,却是对着那冤家笑得愈发的明媚动人了起来。
“侯爷,妾身好看吗?”她婀娜翩然的走到顾文渊的面前,看着他浅笑吟吟的问道。
“好看。”他牵起她的手,笑得很温柔,深情道,“本侯的依依,怎么样都好看。”
莘依依笑了,笑得越发的娇艳欲滴,越发的撩人心弦。
“真的吗?”她微微挑眉,媚眼如丝间,竟然不自觉的便带出了一抹天然的撩拨韵味来。
顾文渊喉结微微一动,眼神愈发的深邃了起来。
盛装打扮的莘依依,语音轻柔却吐气如兰,目光明亮却又媚眼如丝 ;这样的她站在冬日里的阳光下,在庄重与娇媚之中,散发出了一种独特的魅力。
这样的魅力,叫做怦然心动,叫做情不自禁,叫做容色逼人……
“依依,”顾文渊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道,“你好美!”
莘依依眨了眨眼,娇俏而笑道,“真的吗?”
说完,她故意曲起食指,从他的手心悄悄滑过。
她柔软的指腹滑过他粗粝的手心,如蜻蜓点水一般,却激起了他全身的电流……
“咳、咳、咳……”全身瞬间便绷得死紧死紧的顾文渊只好握拳放在嘴角,不轻不重的咳嗽了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侯爷,您怎么了?”莘依依发现了他的异常,故意眨眼问道,狡黠的目光却偏偏落到了他的小腹之下。
此刻,隐身在宁家大门四周的影卫们,在暗夜的带头下,竟然纷纷显出了身形,目光拐着弯的看向了门口处,一副默默看好戏的模样。
“依依,”众目睽睽之下,顾文渊被她看得浑身火起,却又偏偏不能发作,只好咬牙切齿道,“本侯差点忘记了,如姜有信要我带给你。”
如姜给自己写信了!
莘依依听到这里,心中一喜,顿时顾不得再撩拨那冤家,赶紧问道,“信呢?”
她抬头看着那冤家 ,目光灼灼,深邃的眸子因为那一丝期待而显得格外的明亮,可谓是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了。
不知怎地,顾文渊见此,却微微有些变了脸色,深邃的眼中亦闪过了一道复杂的光芒。
莘依依捕捉到了那一丝眼光,却以为那冤家是在吃醋,倒也没有十分的在意。
只是,当她拿到如姜的那封信时,这才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那冤家一眼。
因为,那信封分明是被人动过了手脚的。
而那个动手脚的人嘛,除了眼前的这个冤家,又还能有谁呢?
顾文渊想到这封信里的内容,突然又有些后悔了起来。
也许,他不应该拿出这封信的。
“依依,要不回去再看吧。”他牵起她的手,一本正经道,“如今宁云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在里面等着咱们呢。我们总不能一直站在门口吧?那样会很失礼的……”
“是吗?”莘依依扬了扬手中的信封,看着那冤家耳根后那一抹可疑的红晕,十分玩味道,“以如今我们二人的身份,便是让众人等一等,又能如何?”
不看僧面看佛面啊,只凭如今驻扎在宁云城的五万西岐大军,便是让那些人等上一整天,想来也是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觉得他们夫妻会失礼的吧?
这冤家这样说,分明就是心虚啊!
莘依依深深的看了顾文渊一眼,带着一抹浓浓的玩味之色。
在这样的打量下,饶是顾文渊的脸皮再厚,长时间下来也忍不住微微偏头,避过了她的视线。
莘依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才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