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萋萋在宫中养了两天,孟家的老太君便迫不及待的将她接回了府中,生怕她在宫里头又受什么伤。
后来听说,聂玄冽被皇上打了三十个板子,此外他自己又让人打了自己二十个板子,并装了满车的珠宝头饰送到孟府给孟萋萋赔罪。孟萋萋没有出面,反倒是孟老太君让人打发了回去。
“伤了我们家萋萋,不管是大将军还是谁也好,这礼都不会收!”老太君如是说。
这期间除了聂玄冽,谢引和谢瑶华也从宫中送了不少好东西来。全被孟萋萋堆在了她的小库房中,而且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皇上非但没有惩罚盛嘉彦,反而赞扬他在关键时刻出来保护了孟萋萋。
从此以后,盛嘉彦跟随者迟峥出入宫廷,并在迟峥的引荐下跟在傅老先生门下学诗书礼仪。傅老先生所教的,除了兵法,还有许多为官之道,更多的是朝廷上的权谋运用。
傅老先生对盛嘉彦青睐有加,时常将他单独留下来教导。
这对盛嘉彦来说是极好的事情,虽然孟萋萋见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少,在一起的时间也愈发短了。可眼看着盛嘉彦朝着更好的方向走,孟萋萋便不太在意这些了。
孟萋萋便终日悠闲悠闲的养身子,直到初秋了孟老太君才又迫着她去学堂。
孟萋萋是极不耐见那位女先生的,想来那位女先生也不乐得见到她。
但耐不住孟老太君三天两头的催促,于是便选了个稍有些阴沉沉的早上,孟萋萋早早儿的被燕纱从榻上捞起来塞入马车中。
她是有段时间没与孟宜珍和孟宜莲进学了,这下仨人又再次一同坐在马车里头晃晃悠悠的往学堂去。还是那副样子,孟宜珍在孟萋萋耳边欢喜的说着什么,孟宜莲时不时丢过来一个不屑的眼神,又不敢正面与孟萋萋对上,只得偶尔出演讽刺什么都不懂的孟宜珍。
马车停在学府外头,还未下马车呢,孟萋萋便透过车窗瞧见学府大门口站着一蓝衣女子,她仅用金簪将青丝高绾,面容秀美,身段窈窕。正笑着与一旁的红衣少年说些什么。
孟萋萋还未说什么,旁边的孟宜莲捏着帘子瞧见这一幕,竟是恨恨地骂了一句:“不要脸!”
孟萋萋饶有兴趣的望了过去:“二姐这是怎么了?”
她才发现今日孟宜莲打扮的异常靓丽,她穿着平日放在库中舍不得用的软红烟纱,将她姣好的身段包裹住,肩上的淡金色披帛与她细长的脖颈描绘出明媚的曲线。头上配着蓝金色的发簪,长发绾出蝶鬓,唇上的胭脂是诱人的桃红。
看来孟宜莲是刻意妆扮的呀。
孟宜莲没有回答孟萋萋,反倒是孟宜珍在一旁捂着嘴偷偷笑:“三姐有所不知,前阵子傅老先生收的另外一个弟子方燕绥到了学堂后,二姐一见便惊为天人,终日妆扮靓丽,只为能与方公子说上几句话。”
“四妹妹!此话不可乱说!否则被旁人听去会坏了我的名声。”孟宜莲嘴上严厉教训,面色却已红晕一片。
孟萋萋了然点了点头,再度移了目光看过去:“那位跟方公子说话的姑娘是谁?”
孟宜莲冷哼一声:“还能是谁,傅心兰呗!仗着傅老先生的嫡孙女的身份跟各式各样的公子哥套近乎,不要脸!简直败坏傅老先生的门风。”
傅老先生的嫡孙女?孟萋萋皱着眉想了一遍,忽而想起她就是跟盛嘉彦一起街头喝馄饨的那位!
这下不仅孟宜莲望着她充满敌意,就连孟萋萋也扒在窗边充满不满的盯着不远处的傅心兰。
那边傅心兰正将手中的食盒交给方燕绥,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就劳烦方大哥替我带去给盛公子了,近日看他辛苦,父亲也比较严苛,希望他能照顾好自己。”
方燕绥笑着接过,露出一口闪亮白牙,俊朗的面容扬着几分不羁:“放心,一定帮你带到。”
躲在马车里的孟宜莲看见这一幕,恨得牙龈紧咬:“天哪,他居然对傅心兰笑!”
孟萋萋也揪着车帘:“二姐说得对,果然是太不要脸了!”
方燕绥一扭头,就看见不远处的马车上的车窗里挤着两张明丽的小脸,皆愤恨幽怨的望着他们这边。
“……”方燕绥努力在脑海里回忆,好像没得罪过这两位美人吧,甚至都没什么印象。
他看向马车上刻的家徽,居然是孟家……
方燕绥想起父亲的家规,便对着马车上鼓着两张包子脸的姑娘扬眉一笑。
他这一笑恰如心头花开,在孟宜莲的心上划过一道深深的痕迹。孟宜莲连忙将脑袋一缩,靠在车壁上大喘气,脸色红的像个熟透的虾子。
“三妹,他走了没有走了没有!”孟宜莲紧张的问:“他刚才是不是看到我们了?!”
“应该是看到了吧……”孟萋萋犹豫了一下:“因为我看到他往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啊!!”孟宜莲发出短促的少女般的尖叫,连忙将坐在一旁的孟宜珍掀倒,满车厢的找她的菱花小铜镜,对着镜子就是一顿整理。
此时方燕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