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女先生怒斥一声,快步拦住孟萋萋。她许是气急了,胸口在剧烈起伏,面目也涨的通红:“来仪公主,你要走可以,但今日必须先道了歉再走!否则出了这个松林学院,别人只会说这里的先生不会教人,将堂堂来仪公主教的如此粗俗无理!”
女先生是断然没料到今天的孟萋萋敢当堂顶撞她,以前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十分不乐意见到孟萋萋的前呼后拥,料定她是一个被娇惯了的金枝玉叶。所以从头到尾她就不准备给孟萋萋什么好脸色,但又碍于她身份尊贵,怕有人找自己麻烦。
但孟家的家规便是要尊师重道,所以女先生为难了几次孟萋萋之后,发现孟萋萋不仅没跟家里头说,反而自己一味的忍了下来。如此一来女先生更是没什么好忌惮的,碰见不如意的她当然就会讥讽孟萋萋几句,反正孟萋萋逆来顺受,看着她忍受的样子自己心里就快活。
毕竟这样的大家小姐金枝玉叶,能懂什么尊师重道的道理?现在压一压她的脾气也好,权当是给自己寻开心了。但女先生哪儿能想到,今天孟萋萋脾气忽然硬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反驳她,叫她下不来台。
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故而她怒气冲冲的将孟萋萋拦了下来,今天非要孟萋萋再次向她低头,像往常那样才对。
孟萋萋还未说话,她身边跟着的燕纱便立刻怒喝一声:“大胆!竟敢跟公主这样说话。”
女先生嗤笑:“自知没理,就知道拿出架子来压人了?来仪公主,好大的阵仗!”
孟萋萋抬手制止燕纱继续发怒,冷笑回答:“且不论你我的身份悬殊,就说方才女先生说的这番话,也不像是一个腹中诗书气自华的人。我自幼长于内廷,宫中多少名师太傅教导,其中不乏帝师和太子太傅!我来这松林学院不过两年,难道你的意思,是太傅他们也未曾把我教好?”
看着女先生的脸有一瞬间的煞白,孟萋萋不给她机会反应,又道:“当年傅老先生将你请来为贵族女子们教书授课,他一定没有告诉你,我孟萋萋不仅蛮横霸道,而且在讲理讲不通的情况下,我就是一个拿架子压人的跋扈公主。”
说完,她还没等女先生反应过来,便一声令下:“来人!给我将这个自命清高的女先生挂去房檐上!什么时候等到傅老先生来了,什么时候再为这事好好在他面前讨个说法!我倒要看看,顶着对朝中重臣不敬的帽子,你这个女先生能嚣张到几时!”
她话音一落,便有守在外面的侍卫冲了进来。三两下便将挣扎的女先生按住,女先生忍不住惊慌喊道:“你这样就是不尊师重道,孟萋萋!你这样羞辱我,不如将我杀了算了!”
孟萋萋却不听她胡言乱语,偏过头去:“赶紧挂出去,省的杵在这里惹本公主心烦。”
孟萋萋从不在外人面前以‘本公主’这样的称呼自称,燕纱知道她眼下是真的动怒了。便连忙让侍卫将女先生连拖带拽的扯了出去,一路上女先生挣扎不断,侍卫也有心折腾她。便将她按在地上拖动,女先生的背部火辣一片,想来是衣裳早已磨开了。
孟萋萋她们这边的知芳院闹得动静大,隔壁的渊博楼内男学子们听见动静,都趴在墙上往这边看。
只见女先生被拖拽间,额上不知是不是撞到了哪里,额头上已经有些血痕。侍卫是不会怜香惜玉的,他们按照孟萋萋的命令,在女先生的腰腹上打了个结,直接挂在了知芳院进来的大门房檐上。
女先生挂在上面摇摇晃晃,抬头看见一堵白色矮墙后都是那些高门贵胄里的公子少爷,他们此时都在齐齐瞧着她。女先生霎时间面如土灰,连死的心都有了。
孟萋萋带着一众侍女漫步走到她眼下,身后跟着一群探头探脑小心翼翼看着这边情况的小姐姑娘们。
“女先生,被当庭羞辱的感受如何?今天你所受的,不过是我以往几天受的总和罢了。”孟萋萋在她脚下绕着转了个圈:“你可能觉得我是个纸老虎,不敢真正对你发脾气。但今天你所作所为,着实惹恼了我,我便也决定不再给你留这个情面。往常敬你才让你,并不代表你说的就是对的,也不代表你教训的我就认可。”
孟萋萋回头望了一眼人群中缩着脑袋的傅心兰,后者接触到她的眼神,立刻将伸着的脖子缩了回去,显然是不准备帮女先生出头,生怕引火烧身。
孟萋萋面色讥讽的笑了两下,斜睨燕纱一眼。燕纱会意,派人快马去请傅老先生。
孟萋萋正要让人在廊下摆上一张椅子一个矮桌,好好地坐在这里看女先生的姿态呢,盛嘉彦却已经从隔壁的渊博楼内拐了进来。
他穿过垂花门,拂开迎面而来的柳枝。一步步走到孟萋萋面前,他身后跟着今早孟萋萋见过的方燕绥和另外一个孟萋萋未曾见过的紫衣少年。少年天生一双魅惑的桃花眼,此刻他微眯着眼,神情慵懒倦怠,像是一只正在休憩的狐狸。
孟萋萋还未开口呢,方才躲在人群后面不敢出来的傅心兰不知何时已经窜到了盛嘉彦旁边。她眼眶里早已蓄满泪水:“盛公子,你帮我劝劝来仪公主好不好,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