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去看一看燊吗?”
“可以,我帮你准备一下轮椅,你现在不适合剧烈运动。”
片刻后,真奈帮我推着轮椅来到了燊的病房里。
燊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身上很多地方都缠着绷带。那张总是显得冷淡傲慢的脸上在此刻显露出一种异常的脆弱,消瘦的脸颊上没有一点血色,白得近乎透明,仿佛清晨时一吹就散的雾气。
而他的手上扎着输液用的针管,医用瓶子里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滴落,发出寂静的声响。
他还活着,他差点死了。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食指轻轻触碰了燊的手指,冷冰冰的,没有往日里的那种温度。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抓住了一样,发出一抽一抽的痛,那种痛会不断蔓延,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不至于掉出眼泪,只是会呼吸困难,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垂眸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脑袋里甚至在思考着某个自私又糟糕的可能性。
不过我很快又将那个可能性打消,抿唇,离开了燊的病房。
下午的时候我见到了笠人,他看起来精神也有些消沉的样子。
“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我问道。
笠人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后看着我说:“当时我们在房间里睡觉,后来听到了七鹭小姐的房间里传来了隐隐的动静,于是我们立马起床赶往七鹭小姐的房间。燊的速度比我快一点,他在我的前面。等我赶到的时候看见燊在和他战斗,燊,燊他——”
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看着我的目光里多了一种我难以分辨的情绪:“燊他开了写轮眼,双勾玉的写轮眼。尽管如此,燊依旧完全不是敌人的对手,我开始加入到战斗中,但是很快就重伤晕了过去,并不知道在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燊,开了写轮眼。
据说宇智波只有在情绪产生强烈波动的时候才会开眼,那个时候,是因为我吗?
“你去看过迅老师了吗?七鹭小姐现在还活着吗?”片刻后,我继续开口问道。
“看过了,不过迅老师现在似乎不是很想面对我们的样子。”笠人说,“至于七鹭小姐,据说她还活着,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
那个带着面具的人,我拧眉,燊人和他之间纠结发生了什么。
“迅老师,他现在好像是在因为我们的事而自责。”笠人低着头两只手搭在一起,拇指和拇指间相互摩挲。
“怎么说,我知道这件事和迅老师没有关系,他已经在尽可能地保护我们了。做忍者的时候就应该有在任务中牺牲的觉悟,我,我很害怕死亡,但是就算死了,也怪不了任何人。嗯,说得好像有些混乱了。”
我看见他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他两只手的手背上,眼泪从手背上滑落,落到了蓝白条纹的病服裤上,裤子上晕开了一块小小的水渍。
“就当时站在房间门口的时候,我,我很害怕。迅老师和你都倒在一边,惨白的月光照进房间里,地板上到处都是血。燊,燊的脸上带着从眼睛里流出来的血,他的查克拉变得和平日里不一样了,更加阴冷恐怖。”
再次回忆,并将此事更加详细地讲述出来时,笠人的声音里都带着深深的无力感,“我的手颤抖着,拿着苦无冲了上去,但是我根本不能发挥什么作用。每一次受伤时的痛还来不及反应时新的伤口就再次出现,直到最后连一根指头都抬不起来,整个人陷入到一无所知的昏迷中。”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恐惧死亡是人之常情,忍者到底不是工具,会受伤会流血,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用掉的消耗品。
笠人害怕的情绪是正常的,我也有着害怕的情绪,甚至这种情绪在那个面具人还没有出现时就在心里翻滚,等到敌人出现时那些翻涌的情绪就瞬间变成了惊涛骇浪,把我整个人给淹没。
至于笠人所说的,燊的查克拉出现的变化,或许这是他开眼后会出现的正常变化。
“能够再次醒过来我很庆幸,庆幸的同时是后怕,怕之后会一次又一次面临类似的情景。我想了很久,甚至还想过要不要放弃做忍者。”
说道这里时,笠人笑出了声,同时伸手擦拭了一下眼底的泪水。
“我曾经为了自己坚定过想要成为忍者的想法,如果这样轻易放弃的话,岂不是对不起曾经的自己。我还是会做一名忍者,更加更加地努力,在面对危险时不要再那么无能为力了,我也想要可以成为保护别人的人,也想要让别人看见我帅气的背影。所以,早希,以后还请继续多多指教。”
“很不错的想法呢,成为可以保护别人的人。”我的目光忍不住软和下来,“笠人,害怕死亡并不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我当时也很害怕。在我看来,所谓的勇敢不是不会有害怕这种情绪,而是即使害怕也可以拿起武器去和远远强于我们自己的敌人战斗。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