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刚毅只觉剑尖已刺及后心,吓出一身冷汗,使劲前扑,接着向上纵跃。岂料姜一扬的剑始终点在他后心,如影随形,任他闪避腾挪,剑尖总不离开,幸好姜一扬手下容情,只是点着他的衣服,只要轻轻向前一送,他再多十条性命也都了帐了。丰刚毅心里又惊又怕,连使七八般身法,腾挪闪跃,极尽变化,要想摆脱背上剑尖,始终摆脱不了。姜一扬见他已吓得双手发抖,心想他终究是武当弟子,也别迫得太紧,收剑撤招,笑道:“这是神门十三剑呀,你没学过么?”
丰刚毅略一定神,低头喘息道:“这招叫‘剑光流转’。”
姜一扬笑道:“不错,这下可服?”那边慕蓉又叫了起来:“你叫丰十三,自以为神门十三剑学得精,这下可知人外有人了?”丰刚毅沉住了气不睬,他精研二十多年的剑法始终没机会施展,总是心中不服,向姜一扬道:“咱们好好的来比比剑。你的杂学太多,我可不会。”
姜一扬道:“这些都是武当正宗武功,怎说是杂学?好,看剑!”挺剑当胸平刺。丰刚毅举剑挡开,还了一剑,姜一扬回剑格过。丰刚毅待要收剑再刺,不知怎样,己剑已被粘在对方剑上,只见姜一扬反手转了两个圈子,自己手臂不能跟着旋转,只得撤手,一柄剑脱手飞去。姜一扬道:“要不要再试?”
丰刚毅横了心,抢了桌上一柄剑,剑走轻灵,斜刺对方左肩,这次他学了乖,再不和敌剑接触,一见姜一扬伸剑来格,立即收招。哪知对方长剑乘隙直入,竟指自己前胸,如不抵挡,岂不给刺个透明窟窿?只得横剑相格。双剑剑刃一交,姜一扬手臂一旋,丰刚毅长剑又向空际飞出,啪的一声,竟在半空断为两截。他抢着要再去取剑,姜一扬喝道:“到这地步你还不服?”刷刷两剑,丰刚毅身子后仰避开,下盘空虚,被姜一扬左脚轻轻一勾,仰天跪倒。
姜一扬剑尖指住他喉头,问道:“你服了么?”丰刚毅自出道以来,从未受过这般折辱,一口气转不过来,竟自晕了过去。众人见他双目上翻,躺在地下不动,只道被姜一扬打死了。姜一扬见丰刚毅闭住了气,不觉大惊,心想:‘如失手打死了他,将来如何见得谷老前辈和冯君阳前辈?’忙俯身察看,一摸他的胸膛,觉到心脏还在缓缓跳动,这才放心,忙在他胁下和颈上穴道中拍了几下。
艾静此时也笑晕厥,姜一扬只是不理,忙着施救。慕情和慕蓉一齐跃前来察看。不久丰刚毅悠悠醒来,低声喝道:“你杀了我吧!”这时艾静醒转,坐在地大哭起来。慕蓉向艾静笑道:“他又没死,你哭什么?你对他倒真一往情深!”艾静羞怒交加,忽地纵起,一拳向慕蓉打去,这一拳又快又狠,拳至慕蓉面门之际,毒性又发,哈哈大笑起来。众人自知非姜一扬之敌,不敢贸然出手解救。要知姜一扬恨她出手毒辣,不由分说就削去了那安正初的一只耳朵,相较之下,丰刚毅虽然狂妄,真正过恶倒没有什么,是以存心要给她多吃点苦头。
丰刚毅自幼便在武当山学艺,随后拜在八师傅冯君阳下,见到严师,向来犹似耗子见猫一般,压抑既久,独自闯荡江湖,竟加倍的狂傲自大起来。冯君阳脾性冲动暴躁,难得跟弟子们说些做人处世的道理,不免少了教诲。丰刚毅自己受挫,那是宁死不屈,但见义妹痛楚难当,登时再也不敢倔强,站起身来,定了定神,向姜一扬连作了三个揖,道:“姜少侠,方才多多冒犯你老给我义妹解救吧。”
姜一扬见艾静笑得额头汗珠一滴一滴的落下,全身颤抖,嘴唇发紫,知她已受苦不小,走近身去,便要喂服解药施救。艾静怒道:“别碰我,笑死了也不要你救。”姜一扬脸上一红,便把解药扔给了丰刚毅,突然间砰砰两响,两扇板门被人掌力震落,飞进厅来。众人吃了一惊,回头看时,只见厅外缓步走进六人,二男四女。
姜一扬登时一愣,大声道:“白少庄主,你的杀父仇人来了。”
白开朗疑惑的瞧着,这四个女子神态自傲,越走近越觉一股寒气逼人,想必修习的是至阴至寒的内功。
上官玉冷笑道:“总算找到你小子了,呵……这么多人也在啊……”
孟鸿波一脸惊愕,道:“啊……是……是你……”
姜一扬笑道:“由庄主主动来说明那是再好不过。”
上官玉道:“杀了我庄中这么多人就以为逃得了吗?”
姜一扬道:“劳你主动来了,正好。你杀白英博之事,自己说罢。”
众人目光聚集在上官玉身上,上官玉仰天大笑,道:“一群乌合之众,能奈我何?没错,白英博是我杀的,想报仇的就来,正好拿你们试试手!”
一十二急道:“小心她的寒气!大家千万别与她对掌!”
上官玉冷笑道:“哼,早就料到你会叛变,若不是看在你陪本庄练功甚感欢愉,早把你杀了!”
白开朗来孟府本就怒气未消,当下得见杀父仇人,怒气更盛,喝道:“杀人偿命,老婆娘,纳命来!”说罢挥起双剑抢上。
上官玉听人骂她‘老婆娘’,登时一怒,眉头一蹙,伸掌遥击,一道寒气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