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你一剑来,我一刀去,霎时间拆了二十余招。姜一扬眼见对方刀法变化繁复无比,自己自从学得“七星七绝剑”以来,从未遇到过刀剑上能与之对抗的强敌,对方刀法中也并非没有破绽,只是招数变幻无方,无法攻其瑕隙。他谨依计无雪秘笈所授的要旨,任意变幻。那“七星七绝剑”中的“细斟北斗”虽只一式,但其中剑招可一分为二,二化为四的无穷变化衍生,这大半年的光阴,姜一扬以七星七绝剑为根基,自创出独一门的剑法“星宿逍遥剑”,在格字诀取自玄铁剑法,而横削劈刺的剑招由七星七绝剑衍生,剑法独道,守中带攻,攻中有守。茅天霸见姜一扬剑招层出不穷,每一变化均是从所未见,仗着经历丰富,武功深湛,一一化解,但拆到四十余招之后,出刀已略感窒滞。他将内力慢慢运到长刀之上,一刀之出,竟隐隐有风雷之声。
但不论敌手的内力如何深厚,到了“星宿逍遥剑”精微的剑法之下,尽数落空。只是茅天霸内力之强,刀法之精,两者混而为一,实已无可分割。茅天霸接连数次已将姜一扬迫得处于下风,但姜一扬总是突出怪招,非但解脱显已无可救药的困境,而且乘机反击,招数之奇妙,实是匪夷所思。
詹永望不禁赞道:“姜掌门的剑法又精进不少,剑招层出不穷,老夫虽与剑法闻名,也自叹不如啊。”
慕情柔声道:“此剑法乃我夫君所创,名叫‘星宿逍遥剑’。”
夏红岩、柳明、吴云、六云子、詹永望、太白三英等众人无不点头暗赞。
初时众人见茅天霸和姜一扬相斗,剑法刀招精奇,不胜赞叹,看到后来,两人剑法刀招的妙处已然无法领略。有时太白三英的曹安看到一招之后,苦苦思索其中精要的所在,想了良久,方始领会,但其时二人早已另拆了十余招,这十余招到底如何拆,他是全然的视而不见了,骇异之余,寻思:“原来姜掌门剑法之精,一至于斯。以前他和我比剑,只怕不过使了二三成功夫。我的‘太白剑法’根本奈何他不得,他一上来只须连环三招,我当下便得丢剑认输。倘若真的性命相搏,他第一招便能点瞎了我的双目。”
斗得近八十招,姜一扬略感星宿逍遥剑破绽渐出,当即剑法斗变使出七星七绝剑应敌。
“七星七绝剑”是敌强愈强,此时姜一扬所遇的,乃是当今武林中一位惊天动地的人物,武功之强,已到了常人所不可思议的境界,一经他的激发,“七星七绝剑”中种种奥妙精微之处,这才发挥得淋漓尽致。计无雪如若复生,亲临应敌,能遇到这样的对手,也当欢喜不尽。使这“七星七绝剑”,除了精熟剑诀剑术之外,有极大一部分依赖使剑者的灵悟,一到自由挥洒、更无规范的境界,使剑者聪明智慧越高,剑法也就越高,每一场比剑,便如是大诗人灵感到来,作出了一首好诗一般。
再拆四十余招,姜一扬出招越来越是得心应手,许多妙诣竟是计无雪也未曾领悟过的,遇上了这敌手的精奇狠辣刀法,“七星七绝剑”中自然而然的生出相应招数,与之抗御。
姜一扬全心倾注于剑法之中,更无恐惧或是欢喜的余暇。茅天霸接连变换上乘血魔刀法精要,有时攻势凌厉,有时招数连绵,有时小巧迅捷,有时威猛沉稳。但不论他如何变招,姜一扬总是对每一路刀法应付裕如,竟如这血魔刀法精要他都是从小便拆解纯熟一般。
茅天霸横刀一封,喝道:“你年纪轻轻,这剑法到底是谁传的?!”
姜一扬微微一怔,说道:“待你下去,这位前辈高人自会告知!”说罢陡地拔起施展风神腿连环踢去。
笃笃笃笃,茅天霸奋力连格四腿,手臂阵阵痛麻,脚下一点腾起一声长啸,长刀倏地劈出。姜一扬斜剑刺出,逼得他收刀回挡。茅天霸连连呼喝,竟似发了疯一般。呼喝越急,出刀也是越快。但见他人影飞驰,刀光闪动,霎时间将姜一扬裹在垓心。姜一扬忙施展轻功闪躲,他身形灵巧,轻功又高,居然在刀风之中纵横来去,避过了数十刀的砍削斩劈。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赞:“能与血刀老祖拆得百余招也不见喘,可见还有后着,佩服。”
夏红岩道:“詹老,日后以剑法见长的门派,可多了一门星宿派。”
詹永望点头道:“称他星宿派剑法之最,当之无愧。”说罢看向刘素英。
刘素英微笑道:“我万花剑法自是不如,不过……他是我的贤婿。”慕情和慕蓉相继抿嘴一笑,听着众人对姜一扬、对星宿派的认可,心中大喜。
姜一扬见茅天霸脚步越发沉重,来势虽威猛,但慢了许多,心想:“这下你可架不住我几招了。”一侧身间,只见刀光闪动,茅天霸一刀砍在地下青砖之上,砖屑纷飞。姜一扬叫道:“你要拆我大院不是?”左足一点瞬身抢上,七星七绝剑施展开来。茅天霸向后跃开数步,狂吼一声,一掌自击腹部,一口鲜血喷将在刀柄上。
姜一扬笑道:“血海魔功如此自虐,也亏你的弟子好学。”
茅天霸怒极,运着血海魔攻挥刀攻来。茅天霸数十年的功力岂是闹着玩,只见当当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