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泰拍完这一掌也后悔了,急忙问道:“石姑娘,你怎么样?”石美玉咬碎银牙,说道:“弘泰!你听着,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早晚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林雪庭,你一定会后悔的!”说罢,起身奔去......
方丈室内,弘泰盘膝端坐,身前跪了一僧,正是空明和尚,只听空明道:“方丈,弟子给少林添乱了!”弘泰叹道:“空明,你还是走吧!”空明跪爬了两步,及至弘泰膝下,说道:“方丈,难道你还怀疑弟子的决心吗?难道你真的忍心将弟子再次推入苦海吗?”弘泰摇头道:“只是石美玉对你用情实在太深,我怕你将来后悔。”空明毅然道:“方丈,俗世中事再与我无关,弟子已看破红尘,了无牵挂,愿自此常伴青灯古佛,了却残生,求方丈成全!”说罢,以头触地不起。
弘泰长叹一声,说道:“空明,我暂且将你留在寺中,若一年之后你仍决心不移,我便收你入门。”空明向上叩头道:“多谢方丈成全!”弘泰点了点头,又说道:“空明,从你我师父论起,你我以师兄弟相称便是。”空明点头称是,又举手告辞......
灵玉练罢剑法,打着哈欠道:“师父啊,我先睡了!”脱了衣裳鞋袜,倒在榻上便睡。
空明自回忆中醒来,孤坐窗前沉思半晌,提笔刷刷点点写了一封书信,吹干字迹封入信笺。听灵玉传出细细鼾声,起身为其盖严实被子,自和衣躺在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探手自塌下取出一只酒葫芦,拧开盖子喝了大醉,终于昏昏沉沉睡了去。
原来,弘泰死后空明一直抑郁寡欢,趁每次下山时都要从山脚下的嵩高庄带回一葫芦烧酒,供自己惆怅时饮用,借酒消愁!
另说集贤处心积虑一番经营,终于如愿做了主持,虽然只是代主持,但毕竟也是少林当家人,因此他不甚得意。上任伊始,便召集全寺弟子训话,大小和尚悉数赶到大雄宝殿,唯独未见空明与灵玉身影。集贤心下不大痛快,吩咐静虚道:“静虚,去请空明师叔!”静虚答应一声驰出大殿,连跑带颠儿赶到经阁,见灵玉正待在寮房门口。
静虚问道:“灵玉师弟,空明师叔可在?”灵玉道:“在!”静虚又道:“主持请空明师叔去大殿议事,你去知会一声!”却听灵玉道:“静虚师兄,我师父他......他身体不适,无法去了,我正要去禀告代主持呢!”静虚眼珠儿一转,忙道:“啊灵玉师弟,既然师叔身体有恙,不去就不去了,你便留下照顾师叔,由我去向主持告假!”说罢,一溜烟跑回大殿。
集贤见静虚独自归来,只问道:“找到空明师叔没有?”静虚佯装委屈道:“主持,我去经阁非但未请来空明师叔,反而被他臭骂了一顿!”集贤一愣,急问道:“因何骂你?”静虚回道:“师叔说他是本寺尊长,不必听晚辈训诫,还说你只是个代主持,当不了多久儿,无须兴师动众……”集贤闻听火冒三丈,将要发作又把火压住,对静虚道:“放肆!空明师叔岂会如此说话,定是你会错意了!传个话都传不明白,真是没有!退下吧。”静虚不敢再说,只得退下。
集贤清了清嗓子,开始振振有词训诫起来,凡是他从前看不顺眼的,不管是鸡毛蒜皮还是芝麻绿豆,皆狠狠训斥了一番,直说得哈喇子满地,吐沫星子横飞,一直骂到中午才作罢。
众僧散去,静虚独立殿中,闷闷不乐,心下怨道:“集贤师兄啊,你不去怪罪空明,反而骂我一顿,你真是糊涂了!”当此时,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静虚回头一瞧,那人正是戒清。
只听戒清讽道:“瞧你那点儿出息,编出这种瞎话来,别说是主持师兄,连我都不相信!空明师叔一向是老实人,岂会说出此等与人难堪的话来?”静虚苦脸道:“戒清师兄,你别训斥我了,我不也是对付灵玉那小子么!”戒清嘿嘿一笑,说道:“我知道!不过你不用费那牛劲儿了,现在少林寺由集贤师兄当了家,咱还怕什么空明师叔吗?要整灵玉还不是易如反掌!”静虚点了点头,问道:“那咱们眼下该怎么办?”戒清哼道:“还用问么,咱们忍了这么久,眼下当然是去收拾那小子喽!”静虚迟疑道:“可那小子总在空明师叔身边转悠,怕是难以下手......”戒清诡秘一笑,只呼道:“跟我来!”静虚满腹疑惑,随戒清而去。
戒清领着静虚径直奔到后山,在那棵大枣树下停住脚步,静虚抬头瞧了瞧那枣树,茫然道:“戒清师兄,因何来这儿?”戒清笑道:“哈哈,一会儿你自然就晓得了!走,上去。”说罢,拉静虚攀上枣树,二小僧藏在枝叶之后。
时候不大,又有一个身影来到树下,戒清低声道:“喏,你瞧,他来了!”静虚定睛细瞅,那人正是灵玉!原来,自当年灵玉初尝蜜枣美味之后,便对此枣树念念不忘,特别是会了功夫后,每年秋季皆来此树吃枣儿。转眼又到十月,今年的枣子比以往越发香甜,灵玉得暇便潜到后山尽享美味。戒清偷瞄了许久,对灵玉动向了如指掌。
灵玉哼着小曲儿来到树下,撸胳膊挽袖子“蹭蹭”几下,攀上枣树。可未及他身形立稳,忽从密叶丛里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