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阙掏出裤子口袋里的钱包,直接拍在了吧台上:“没有,他还没来得及偷。”
斐文顿时一噎:“不管怎么说,多谢您帮忙抓住了这个小偷,今晚酒水免单,就当做本店的歉意。”
他语罢看了眼不知何时跑到吧台里面的桑亚,有些纳闷对方怎么过去调酒了,正欲开口说话,桑亚却提前打断了他:“老板,您放心吧,我会好好招待这位阁下的。”
言外之意,让他离开。
斐文闻言一愣,更疑惑了。他看了眼游阙,又看了眼桑亚,好像明白了什么,识趣转身离开:“行,那交给你了。”
桑亚等到斐文上楼,这才重新看向游阙:“最近几天我们酒吧有不少顾客都遗失了财物,还以为是不小心,没想到是有小偷,幸亏您捉住了他。”
游阙把钱包打开,抽出一张面额五十的星币压在杯子底下,当做酒费:“我说过,这个地方很乱。”
桑亚把钱推了回去:“阁下,这杯酒免费,不收钱。”
游阙见桑亚不收,只好收了回来。这杯酒调得乱七八糟,如果真的付了钱,不止是游阙良心痛,桑亚的良心也会痛。
桑亚见游阙不喝酒,把杯子往他那边推了推:“您不尝尝吗?”
游阙抬眼看向他,不言不语,浅茶色的瞳仁像极了琥珀,有一种积淀了万年才会有的深邃神秘。
桑亚语气认真:“喝坏了我赔。”
游阙抬手调整了一下口罩:“你确定?”
游阙难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喝酒聊天,如果把对方吓跑了他多多少少会觉得有些可惜,尽管面前这只雌虫看起来不像是胆小的类型。
桑亚:“确定。”
游阙闻言静默一瞬,终于抬手摘下了自己的口罩,那张堪称丑陋的面庞也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中,麻子遍布也就算了,右脸还有一道红肿的伤疤,在酒吧昏暗的光影下又平添了几分渗人。
桑亚一怔。
“噗!”
斐文原本正坐在二楼看热闹,冷不丁看见游阙摘下口罩,惊得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怎么也没想到这只雄虫看着端端正正,口罩一摘居然长得这么丑!!
南部的雌虫出了名爱漂亮,而且99%都是颜控,桑亚第一次和雄虫搭讪就见光死,也太惨了吧!
斐文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隔着栏杆缝隙偷看,他原以为桑亚会扭头就走,或者泼那只雄虫一脸酒,结果没想到对方就像无事发生一样,继续站在吧台旁边聊天。
桑亚盯着游阙的脸,眼中悄然闪过了一抹讶异:“您的脸怎么了?”
游阙搬出那个早就用烂了的借口:“受伤过敏了。”
桑亚下意识瞥了眼桌上的酒杯,不像别的雌虫那样惊慌失措,只是问道:“过敏了能喝酒吗?”
貌似是不能的,毕竟雄虫大多金贵,不比雌虫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命贱如草。
然而游阙直接端起桌上那杯浅蓝色的液体一饮而尽了,他既不评价好不好喝,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只低声说了一句话:“你胆子挺大的。”
嗓子有些哑。
隔着一片拥挤喧闹的舞池,古伊古和约翰他们已经开始四处寻找游阙了,距离吧台仅有十来米的距离。
游阙并不想让桑亚知道自己和那两个碰瓷家伙是一伙的,他抽出一张星币放在吧台上,重新戴上口罩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桑亚捡起那张钱还给他:“阁下,我说过了,您不用支付酒费。”
游阙却道:“给你的小费。”
他语罢头也不回离开了吧台,四周灯光昏暗,一眨眼的功夫背影就消失在了舞池里。
桑亚盯着手里的钱看了片刻,只好拉开抽屉放进收银区。此时斐文也终于从二楼下来了,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桑亚,刚才那只雄虫是谁?你认识吗?”
桑亚实话实说:“不认识。”
确实不认识,他连那只雄虫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斐文脸色抽搐道:“不认识最好,那只雄虫长得也太丑了,我还以为你看上他了。”
桑亚正在研究吧台上的调酒器具,试图再复刻一杯刚才的酒,他闻言抬头看向斐文,神情难掩讥讽,淡淡吐出了一句话:“如果美丽引来的只是垂涎和掠夺,倒不如一直丑陋下去。”
斐文不免想起了他的身世,静默一瞬道:“……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别再想了,你当初杀了那只雄虫,先是被废除军衔,后来又关进黑石监狱,实在不划算。”
“法厄斯说的也没错,后半辈子就当一只普普通通的雌虫吧,你长得这么漂亮,在这里找只雄虫结婚应该不难,那些贵族的日子说不定都没我们舒服呢。”
南部雌虫拥有着世上最美丽的翅翼,一度被誉为虫神的恩赐,因此引来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