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亚曾在帝都第三军任职少将,虽然家族没落,但未必不能拼出一个光明前景。然而他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得罪了帝都的权贵雄虫,被对方暗中送进医院强行摘除了翅翼,事后他虽然杀了那只雄虫,同时也被关进黑石监狱判了死刑。
北部的首领法厄斯曾经欠桑亚一个人情,许诺放他自由,并给了他一个全新的身份活下去。
斐文觉得桑亚没必要再沉湎过去不放,他的前半生已经因为那只雄虫毁于一旦,难道后半生也要因此支离破碎吗?
桑亚闻言缓缓收回视线,继续钻研自己的酒:“我知道。”
否则他也不会来到这个小镇。
斐文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发现桑亚把一个浅棕色瓶子倒进了盎司杯,眼疾手快拦住他道:“你倒那么多稀糖浆做什么?一勺就够了!”
桑亚动作一顿,缓缓皱起了眉头:“这是稀糖浆?”
斐文无语凝噎:“你不会调酒可以问一下凯文他们,这种高级糖浆很贵的,一小勺就够了。”
语罢直接从他手里夺走,拧上了瓶盖。
桑亚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端起游阙刚才喝完的酒杯,用指尖在杯壁沾了一点残留的液体递到唇边,舌尖轻舔——
齁甜。
另外一边,游阙和古伊古他们已经闲逛到了出租楼下。夜风凛冽,他全程都静默得不像话,低头点了根烟,星火微燃,寡白的烟雾还没凝聚成型就被吹散了。
这种烟很劣质,抽起来很呛,优点就是便宜。
古伊古和约翰嘻嘻哈哈了半天,等走到游阙家楼下要分手时,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对他道:“对了游阙,我和叔叔说了你要重新拍证件照的事,下个星期二刚好他值班,你记得穿身利索点的衣服过去照相。”
游阙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古伊古语气戏谑道:“我刚才看你一直和那个漂亮小酒保聊天,你是不是瞧上那只雌虫了?”
游阙皱眉摇头,弹了弹烟灰,表示没有。
古伊古终于察觉了不对劲,目光古怪打量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话。”
游阙眉头拧得更紧了,沉声反问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他的嗓子又沙又哑,就像破锣,游阙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说完话就立刻闭上了嘴巴。
约翰吃惊问道:“游……游阙,你你你……你的嗓子怎么……哑成这个样子了?”
游阙:“……”
那杯酒太甜,齁的。
游阙但凡当时喝慢一点,小口小口品尝,也不至于被那半杯糖浆齁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他喝惯了辛辣的酒,抽惯了呛人的烟,第一次发现“甜”这种东西也令人无福消受。
那杯酒确实是他这辈子没尝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