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伯玉将带着褶皱的纸张展平,露出宣纸的原本面貌来。
——教坊司舞姬宝扇,裁春衣两件,袄裙两件。身形高约……腰肢细若……胸脯或约……
褚伯玉顿时按下纸张,面上尽是绯红颜色。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却自动勾勒出宝扇的模样,怯生生地唤他陛下。
褚伯玉拿着那一张宣纸,想要丢掉,却不知该如何动作。他索性将宣纸塞进书卷中,不再细看。
至于将这张宣纸物归原主,还给裁衣局不知道哪个小师傅的手中。褚伯玉却是想都未想过。毕竟这小师傅如此粗心大意,这次是将宣纸和成衣一起送来,下次莫不会放到其他地方,让其余人也瞧见了这张宣纸。
深夜漫漫,褚伯玉如同往常一般,合拢眼睑沉沉睡去。梦中出现美人,身形同宣纸上记载的一般无二。褚伯玉只需一眼,便知道宣纸上记载的数字,并非扯谎。只因出现在褚伯玉面前的宝扇,身着单薄衣衫,遮掩不住雪白肌肤。莹润雪肤在日光的照耀下,仿佛在发光。与身着舞衣相比,此时的宝扇,身形纤细却不失窈窕。她双手怯怯地抱着自己,似是因为如此的画面而羞怯,不知该如何是好。
宝扇看到了褚伯玉,自以为是见到了救命稻草,连忙怯声呼唤:“陛下……衣裳不见了……陛下可否帮奴婢取来一件……”
真是愚蠢至极的女子,她这般诱惑之姿,却妄图想要旁人做端方君子,做那美色在前,而心如磐石的柳下惠。
褚伯玉缓步走了过去,他两只手掌空空如也,哪里有衣裙。褚伯玉俯下身子,将宝扇搂在怀中。
身侧有一树木,分明是柳枝纤细,却有硕果累累,直叫人晃了眼睛,乱了心神,再不知今夕是何夕。
……
次日晨露熹微,褚伯玉睁开眼睛,他下意识地收拢了掌心,那柔软细腻的肌肤触感还残留在掌心,就仿佛不是旖旎梦境一场。而是褚伯玉当真亲过,拥过,拢过。